今天的他,戴了一副樸素的黑框眼鏡,看起來很減年齡,搭配上他這種學生氣很足的發型,看起來就像是個剛剛上大學的小男生——當然,如果不是他的表情太過沉穩老練的話。
他小心地打開了行李箱的鎖,將箱子裏快閉過氣去的女人抱了出來,放在了吧台上。
“韓……韓素沈。”女人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麵容慘白,嘴角漸漸上揚,“我今天能解脫了嗎?”
“你可以猜測一下。”韓素沈冷冰冰地回答道。
這種遊戲的開始,往往是毫無預兆的,但它的結束可以很快,快到隻要幾秒鍾的時間,往對方的靜脈裏注射一份致命的毒藥。
可悲的是,女人沒有選擇生死的權利,這個男人還沒有玩夠她,還沒有折磨夠她,這些時日的逃跑與被抓,讓她幾乎產生了這樣的錯覺:她生來就是為了讓這個人享受折磨快感的。
冰冷的酒窖,讓她穿著單薄的身子忍不住地顫抖。
韓素沈就坐在離她不遠的地方,手裏有一把嶄新的手術刀,他的目光很冰冷,比這刀子還鋒利。而在她的眼前,有一個手術室裏用的那種托盤,裏麵有各種不一樣的刀子,每一把都是嶄新的,在昏暗的燈光下,閃著詭異的光澤。
在他並不深情的凝視下,她的微笑漸漸變得苦澀:“從你我第一次見麵到現在,已經過去很久了。”
“是的,很久了。”韓素沈不否認這句話,但不代表他會認可對方話裏的意思。
他不會放過她的。
“韓先生,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選擇?”
“你應當知道,在我這裏,你除了順從,沒有第二個選擇。”
“即使這樣,我也希望你在看我已經為你提供了這麼多樂趣的份上,給我一個選擇。”
她掙紮著,坐了起來。
掙紮的後果,是導致她全身上下的傷口都一並疼痛了起來,她就像是根本不知道疼痛那樣,目光裏帶著那種陷入死絕之地的人特有的決絕。
事實上,在把她裝進行李箱的時候,韓素沈就已經挑斷了她的腳筋,打斷了她的手臂,甚至還敲碎了她的某一根肋骨,按道理說來,她不可能做出這樣的動作來的,這樣做意味著巨大的生理疼痛。
可她做出來了。
人在求生的時候,會迸發出強大的精神力量,支撐著她挨過非人的疼痛。現在她不是在求生,而是在求速死,她已經很清楚了,若她不能挨過這種疼痛,將會是生不如死。
所以,這是絕望到極致的求生。
若是她活下來了,韓素沈會對她進行開膛破肚,並且讓她時刻保持清醒,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髒器一件又一件地被取出來。
這種事情,她已經見過一次了,這個比鬼還可怕的韓素沈,已經當著她的麵,對一個女人這樣做過了。
韓素沈本是可以阻止她的,但他並沒有那樣去做,看起來,他像是已經放棄了眼前這個破爛的人偶,並且打心眼裏想要拋棄她。
他真的很容易厭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