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嘉悅,大晚上的你還要出門?”
“乖,在家裏等我。”
“什麼,你還真要出去?!”小女友生氣了,“你可別告訴我,今天晚上又打算讓我獨自守空房啊。”
陳嘉悅閉上眼,又痛苦地睜開,歎道:“沒辦法啊,你也知道我是個醫生嘛,現在我的病人需要我,我隻能去咯。”
唉,黎優白啊黎優白,你自己別扭還拉上我做墊背的,是不是太不仗義啦!
……
電話那頭的黎優白,正坐在陽台上看風景,也根本不去管他剛剛的那個電話是否會造成別人的困擾。
不到半個小時,就聽到了門鈴的響動聲。
陳嘉悅帶著兩瓶罐裝的度數極低的果酒,外帶兩份外賣,邁著大步進了他的家門,看到這空蕩蕩的房間,還有坐在門口抽煙的黎優白,立刻就想到了一個詞:失足少年。
啊,當然,黎優白這個年紀,也已經不能叫做少年了。
“你說說你,好端端的大別墅不想住,跑出來住這種廉價的民居,還裝模作樣地在陽台上抽煙,也不怕有狗仔跟著拍你啊!”
“噗嗤”。
陳嘉悅打開了一罐果酒,遞給了他,又給自己開了一罐。
此時無聲勝有聲。
他陳嘉悅也不是不會看氣氛的聊天鬼才,見黎優白一副不想講話的樣子,他也能猜到自己這位老友的心裏有多苦悶,特別允許他喝一小點酒,權當是讓他能解酒澆愁了。
可見有錢也不是真的能為所欲為,最起碼感情就不是你想買就能買的。
一大半酒下肚,黎優白歎了口氣。
“要我說啊,你這可能是自己作的。”陳嘉悅也放下了酒,對他剛剛的歎氣作出了評價,“人家那麼簡單一小姑娘,不圖錢也不圖你的人善良,我還真不知道你有什麼不滿足的。”
黎優白冷哼一聲,悠悠地側過臉來,道:“想不到我在你陳嘉悅的心裏,居然是這樣一個一文不值的人。”
“哦,那你還真是說對了,我的黎大少爺。”陳嘉悅也真是一點都不客氣,“在我的心目中,你就是那種一文不值的男人,既沒有勇氣麵對自己的真心,也沒有勇氣去回應別人的真心,什麼都習慣了讓別人主動,卻沒有想過永遠主動的那一方也會累。”
如果是以前的黎優白,說不會在聽到這樣的話之後就要罵人了。
可,現在呢?
現在想來,也許陳嘉悅說的就沒有什麼錯,他真的一文不值,膽小又懦弱。
“你就不怕惹我生氣?”他苦笑著,又灌了一大口酒,“罷了,你隨意說吧。看在你給我帶酒的份上,不管你說什麼,我都勉強原諒你。”
果酒不夠烈,可他興許是太久沒有碰這個玩意兒,竟然也有了點上頭的感覺,暈乎乎的。
在這個難熬的夜晚,有一個人罵一罵自己,竟然感覺還不錯。
“不認識的人都覺得你黎優白是一個很有範兒的霸道總裁,隻有認識你的人才知道,你是多麼不自信,多麼畏懼直麵人生的男人。哥們,聽我一句勸,別再犯傻了,喜歡別人這件事情,如果你不說,可能對方永遠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