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桃的身子沒有重重地摔在堅硬冷冰的青石磚上,而是落在了飛身迎上的白衣男子的懷中。
藥店掌櫃飛快地吩咐手下關上店門,隻聽利落的幾塊木頭碰撞的聲音,一切喧囂吵鬧全部被隔絕在外。
老者微微躬身上前,道:“少主,這位姑娘......”
白衣男子蹙著眉細細地打量著懷中少女精巧熟悉的眉眼,喃喃地開了口:“怎麼是她?”
與大興城喧鬧僅僅有條的市井不同的是晉王府中同樣喧鬧卻亂成一團的主子和仆人。
安撫好李傲芙的楊廣一夜沒睡,頂著兩個黑沉的眸子氣勢洶洶地來到了晨棲閣,一手撩起幔帳珠簾卻發現早已狸貓換了太子,蕭之桃已然憑空消失不見。
“你主子呢?到哪去了?”
楊廣的鼻翼帷帳,怒火一陣起一陣滅。
初夏嚇得跪在地上不敢吭聲,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說不清楚準信兒。
楊廣的指節因為用力已經微微泛白,之桃寢殿中一方上好的黑佳木實心圓桌也被他一掌擊碎。
“畏罪潛逃?哼!別讓本王找到,若是找到了,本王定不會放過這個心狠手辣的刁婦!”
楊廣濃黑的眉眼像是被琥珀踱上了色,就連身上玉子色長袍上的白虎也張牙舞爪了起來。
一直跪在地上苦惱著不做聲的初夏突然抬頭喚停拔腳離去的楊廣,唯唯諾諾地說道:“王爺,上回王妃讓奴婢陪著出府是去了一個叫太和居的酒家......”
楊廣身形一頓,也不回首,徑直出了門去。
剛出了晨棲閣,楊廣便找來了自己的心腹侍從,吩咐道:“青白,你去查查太和居的底細,再將王妃給本王帶回來,記住,千萬不可再讓他人知曉!”
楊廣的眉頭微微鬆了鬆,繼續道:“若是讓有心人聽了去,恐怕又是一篇頗費工夫的文章了!”
看著青白利落的身影消失在飛簷院牆之後,楊廣卻隻覺得心中一緊,似是要發生什麼。
隻是片刻的擔心卻被突如其來的軍情急報給打斷。
楊廣顧不得休息片刻又到了怡寧殿,才一進門便看到與自己一起平定南陳的大將賀若粥正一臉急切的在殿中坐立不安。
“王爺!”
賀若粥兩步跨到楊廣身前,劍眉虎目,年約而立,兩鬢已有些斑白,卸了鎧甲的卻仍然透著一股無人匹敵的霸氣。
楊廣見他神色凝重自知有事發生,於是閉了門迎上去,問道:“何事勞煩若粥你親自跑一趟?”
賀若粥抱拳俯首,聲音沉悶:“末將得到消息,當時逃出生天的南陳寧王暗中凝結南陳殘部,並且派遣了一支探子隊伍已經潛入了我大隋國都!”
楊廣神色轉異,雙眼血絲過盛,當年那般榮盛的場景他怎會忘掉,隻是無奈彼時心高氣傲,上了南陳寧王陳嶽澤的當,才讓他變成了漏網之魚。
平定南陳讓文帝大喜,作為犒賞文帝晉升自己為太尉一職,也正是因為此事,太子與自己在朝中的分量也更加均衡,可是如果這時讓他們知道是自己失誤放走賊子,那麼文帝該如何作想?
楊廣想到這裏不禁皺起了眉頭,於是問道:“此事可還有別人知曉?”
賀若粥不疑片刻的點點頭:“有探子來報,晉王妃似乎和可疑之人來往甚密!”
“什麼?蕭之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