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一回府便直奔晨棲閣,王妃娘娘肯定是在裝病,下人們都快要看到裏麵春光乍泄的場景了!能做這種事的人,怎麼可能生病!”
沛兒氣呼呼地將兩扇被風刮開的木窗重重的合上,也不顧屏風後微微睜眼的李傲芙,朝另一名叫做玲瓏的婢女說道。
年齡稍長一些的玲瓏卻不如名字那般妖嬈,生的一副臃腫的身材,平淡的鼻眼,卻出奇的在李傲芙身邊得風順水。
她翹著手指放在唇邊:“小聲點,待會兒讓娘娘聽見了又要不高興了!”
沛兒鼓著腮幫子,壓低了聲音:“我就看那個小娃娃不簡單,娘娘還偏偏不待見,這不,三兩下弄丟了娘娘的孩子不說,就連王爺也被她搶了去!”
沛兒說著話,還不忘朝角落啐上一口:“凝水園的日子是越來越不好過了!”
斜倚在榻上假寐的李傲芙隻覺得心痛欲裂。
曾幾何時,兩岸花開分外紅,他曾執著自己的手說江南女子皆如畫,可是一轉眼,卻情義涼薄。
李傲芙想到這裏,又兩行清淚飄然滑落,顫抖著肩膀張口喚了聲:“沛兒,你進來!”
聽到聲音的沛兒先是一驚,片刻又換上無謂的樣子擺弄著胸前垂落的幾縷青絲,徐徐轉過屏風立在床前。
“娘娘有何吩咐?”
沛兒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淡淡的口吻。
李傲芙本來心中悲憤,再一看連身旁的侍女都冷言冷語起來,一下子急火攻心,竟然坐起身破口大罵了起來:“你是什麼東西?跟我擺臉色開始了?你不過是個下三濫的賤蹄子,你憑什麼給我擺臉色?”
這一罵,把李傲芙這麼多年經營下來的氣質和素養全部打的七零八碎,就連一直近身侍候的玲瓏也呆若木雞地愣在那裏。
楊廣也收回抬起的腳立在門外,皺緊眉頭聽著裏麵的動靜。
李傲芙急促的喘息著,剛剛恢複血色的臉上又開始泛起沉鬱的灰色。
片刻過後,凝水園裏麵便傳來了嚎啕哭聲。
碰了幾次壁的楊廣隻覺得耳鳴難受,想著進去也隻是聽著擾人的哭聲,皺了皺眉還是轉身離去。
一直待到楊廣離去後,躲在長廊拐角處的初夏才亮起一抹邪笑盈盈地朝晨棲閣走去。
“李傲芙,氣數已盡了!”
之桃撚起一顆蜜餞放進嘴裏,卻仍舊食不知味的皺了皺眉頭。
她揚起臉朝初夏微微一笑:“這些日子多虧了你,不然凝水園那裏早就風生水起了!”
初夏連連擺手,諂媚的笑:“娘娘莫要這樣說,誰讓李娘娘長年心高氣傲端著個架子呢?她可當了這晉王府好些年的女主人,一下子跌落穀底,肯定是受不了的!”
之桃收起笑容,可眸子裏還是閃爍著點點光芒:“如若她心胸再寬廣些,也許王爺對她還會有些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