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桃定定地看著手心當中躺著的殷紅血漬,心裏一陣莫名的懼意。
初夏的神色無異,倒是眉眼間載滿了關切的神色:“娘娘怎麼會咳出血來呢?沒事吧?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呢?”
之桃搖搖頭,沉吟半晌,遂抬起頭說道:“你去把方子拿給我看一看!”
初夏眼珠一轉,悠悠轉身,突然又停下腳步,訝異的表情:“奴婢記起來了,方太醫沒有將方子留在府裏,每每都是奴婢去太醫局取的藥!”
初夏站定腳步,試探地揚著眉毛問道:“要不要奴婢去太醫局取回來?”
之桃微微抬眼,隻覺得今日初夏有些不一樣,卻又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裏不一樣,於是幹脆揚了揚手:“你去吧!”
初夏遲疑的邁了邁步子,正欲開口,前院管家卻匆匆跑了進來:“娘娘,有刺客!”
之桃微微蹙眉,看著張伯神色慌張的神情開口問道:“刺客?是何人?”
張伯站定步子攤了攤手,一把灰白的胡子垂在胸前,眉間的溝壑深淺不一,聲音抖瑟:“奴才也不知道,隻是來人凶神惡煞,將看門的侍衛全部打暈了!”
“什麼?”
之桃倏地起身,如今楊廣不在府中,若是有仇人尋來也不知如何應對。
平日裏王府守衛倒是森嚴,隻是此次楊廣帶走了許多近衛,唯獨留了青白一人在之桃身邊。
之桃本就身子抱恙,神思不寧,又聽說來人打傷了侍衛更加煩心,於是起身理了理湖藍百褶綴珠裙角,披上一件月牙色的對襟蘇綢外氅,朝初夏說道:“今日不必去太醫局了,明日再去取吧,現在且陪我先去看一看!”
一語剛閉,又轉身朝張伯吩咐道:“去將青白找來,如今這府裏也就隻能靠他了!”
之桃扶著胸口盈盈而去,跟在身後的初夏卻長籲了一口氣,慢慢地噙起笑容快步跟了上去。
還未到王府門口,之桃便看見被聞聲趕來的侍衛們團團圍住的白衣男子微微地朝自己淡然一笑。
“連煜?!”
也不知是驚異還是慌張,之桃的身子微微一怔,一雙黝黑的眸子盯在男子翻飛的白色衣袂上,不知何處是終。
初夏上前扶住之桃的身子,低問道:“娘娘身子可還安好?不如奴婢扶你回去吧!”
之桃擺了擺手,並不理會,而是上前了兩步,將麵前的侍衛支開。
她盯著眼前的男子,愣愣地張了張口:“怎麼是你?”
白衣男子邪魅一笑,忽地一個烈焰穿心掌將身旁的侍衛全部打散,飛身到之桃身旁將她攬進懷中,一縱一躍消失在眾目睽睽之下。
“你要做什麼?”
“幫我救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