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是我的大男子主義在作怪,是我的大男子自尊讓我不肯向那小小的避孕套屈服。其實另一方麵,我仍然暗暗地希望著,有個孩子也好,趕緊跟我結婚吧,我不想讓你跑掉。
事情還是發生了。如果那不是一個死胎的話,我知道,我一定能勸說她留下這個孩子的。
當她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在裏麵響起時,我頓時心如刀絞。也許真的是我錯了。如果我給她的愛和保護多一些的話,她就不會受這麼多苦了。
當那一夜我想把她摟入懷中的時候,她卻是打了一個寒顫。
她那微微地顫抖刺痛了我的心髒,她竟然開始害怕我了,看來我真的給了她太多的傷害。我想彌補她,可卻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那夜,我知道她也是一整晚沒睡。
與心愛的人的身體健康相比,所謂的尊嚴真的有那麼重要嗎?我翻來覆去,徹夜難眠的想著這個問題。
結婚前,妻子就與我說過,說不想一結婚就要孩子。她是我的妻子,我要保護她。我不能把以前給自己心愛女人的傷害再一次帶到她的身上。雖然我已經三十多歲了,很想要一個孩子,但她說等一年,那就等一年吧。我突然發覺,原來我已經開始變了。我太寵我的妻子了,這些寵愛是她一直想要可我卻從來沒有給過她的。那時是我自以為成熟,其實仍然是個毛頭小夥子。
以前的女友沒有改變我,應該是因為我愛她不夠深吧。而現在的我,不是因為我的妻子改變的。含笑,你做到了,是你改變我了。你若泉下有知,一定在感歎你辛苦打造出的珍珠卻成了別人的了吧。或許,你不會感歎了,你一定恨死我了。
我也恨你,恨你發起瘋來像隻獅子一樣。你總覺得我傷害了你,可你有沒有看見我的傷口,它也在滴血呢?
我恨你,可我也愛你。
可是,這一切後悔都太晚了。我永遠失去了你。
本來新世紀的女性,才不應該在乎這點病痛,立馬上班去的。可是朱昀不放心,非要讓我請幾天假,在家做“小月子”。
醫生囑咐不能碰涼水,他就連衣服都不讓我洗。結果洗衣機上堆了一大堆髒衣服。再不洗可就沒得換了,我打開水龍頭,準備洗衣服了。
“別動別動,你不能碰涼水。”朱昀見狀,立馬衝了過來,把我的手握住。
“不洗我們穿什麼啊!”
“老婆大人,我來洗。”
朱昀把我連哄帶推地弄到床上去,自己去衛生間裏開了洗衣機。看著他忙碌地背影,我偷偷笑了。朱昀是被我慣出了習慣,根本沒有什麼洗衣服的意識。我若不是這麼做,他恐怕隻有到找不出一件幹淨衣服時才能意識到呢!
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我正要下床去開門,立馬被朱昀製止。“我去我去!”
朱昀甩了一把濕漉漉地手,扭開了門。
“媽!你咋來了。”
一聽這話,我知道是婆婆上門了,趕緊起身。“阿姨來了呀,趕緊坐。”我急忙去倒水。
朱母倒是沒理我,目光還在她那寶貝兒子身上,不悅地皺起了眉頭,“你怎麼弄得,渾身上下都是水?”
“哦,我洗衣服呢!”朱昀笑笑。我的心裏卻咯噔一下,知道壞了。
“一個大男人洗衣服,像什麼樣子!你娶老婆是幹什麼用的!”朱母瞪著眼睛怒道。她從來都不喜歡我,而現在表現的是越來越明顯。我還不是她的兒媳婦呢,她就已經擺出婆婆的架子對我諸多挑剔了。
我抿著嘴,沒有說話。
“媽,含笑這幾天不能碰涼水的。”
朱母看都不看我,“反正有洗衣機,又不要她用手洗。”
我在心中冷笑一聲,你也知道有洗衣機啊?費你兒子什麼事了嗎?你兒子洗衣服你就心疼了,我也是爹媽生父母養的,我就活該是洗衣服的嗎?
“既然她身子不好,你也就讓他好好地休養休養。”朱母話裏有話,“你就回家住幾天吧。起碼有人給你洗衣服做飯。”
我看了朱昀一眼,他左右為難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媽。
想帶兒子回去,還竟然以我為借口。我終於明白了媽媽的擔心,為什麼說單親家的男人不能嫁。
我盯著朱昀,看他到底會做怎樣的決定。是跟他媽走,還是留下。
而朱母卻態度強硬。似乎覺得我的兒子就得聽我的,這是命令,不容商量。已經把朱昀的手拉上,拽著就要往外走。
她才剛來到這裏幾分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