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胡鬧犯的錯,為什麼要你承擔?”素心從他懷裏鑽出腦袋,“要是我挨三十大板,你替我找點擦屁股的藥來就行了,你堂堂皇上,怎能跟我一起挨板子?”
呸,什麼擦屁股的藥,這麼粗俗。慕北辰皺皺眉,忍不住又笑出來,也隻有假皇後才說得出這樣的話吧,至情至性,又惹人發笑。
太後也忍不住樂了:“你怎知哀家會打你三十大板?”
電視劇裏台詞都這麼說的嘛,不是三十就是八十。乖乖隆的冬,八十可挨不起。素心做出一臉苦兮兮的樣子來:“太後,在挨板子之前可不可以跟你要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鐵褲衩。”
太後徹底笑崩了,差點閃了腰。 慕北辰有點詫異地看著她:“母後,從父皇去世後,你很久沒有這樣笑過了。”他以為太後會怪罪他的小葡萄,沒想到她會讓太後笑得這麼開心。
哎呀,哀家真是很久沒有這樣笑過了……
太好笑了,皇後你的小腦袋瓜子裏都裝的什麼?來來,哀家罰你三杯酒……”
慕北辰沒想到素心這麼不勝酒力,三杯酒下肚已經找不著北了,臉紅得像三月桃花,一個勁嘟囔著慕北辰大色狼,朝三暮四花心大蘿卜,說得他臉皮雖厚也禁不住發燒了。
素心醒來時已經睡在龍床上。
慕北辰很安詳地躺在她身邊,她的頭枕在他手臂上,他就保持著這樣不舒服的姿勢睡著了,神情還恬美得像個嬰兒,睫毛濃密如羽,鼻梁挺直如雕,嘴唇輕薄似刀。他不設防的睡姿真的讓人心動,完全沒有了清醒時的冷酷邪惡。
素心有些驚歎,這個男人,竟美得如此霸道,仿佛席卷一切的颶風,不容反抗地把她卷入了迷亂和心動之中。
他的氣息溫熱撲鼻,帶著酒香。酣睡的模樣讓她悄悄動了點罪惡的小念頭……
輕輕地,悄悄地,就隻吻一下,他不會醒的,不會知道的。她這麼想著,慢慢閉上眼將唇覆了上去。記憶中他嫻熟和霸道的吻,令她臉紅心跳不止。
不行,要是讓他發現就完蛋了。
她剛輕觸了他的唇瓣,就觸電似地轉過了身去,不安地想要逃離。
“往哪逃?”身後低迷的聲音響起,醇得像酒,柔得像蜜,他的手臂卻像鐵箍,牢牢環抱住了她。
“不行不行,放開我。”素心驚惶地叫。也不過隨便揩了他一點油而已,要是讓他反揩回去,可虧大了。
“什麼不行?從今天起,留宿在朕的宮中。”他霸道地說。
“才不要。”她抗議,拚命掙紮。“大色狼,放開我,要讓我看著你每晚換一個女人顛鸞倒鳳,我才不幹。”
“你怎麼知道朕每晚換一個女人?”他壞笑,在她耳垂上輕輕咬噬了一下,她全身被電流擊中一般顫抖了一下。在這方麵她隻會紙上談兵,實踐上是一無所知,哪比得上慕北辰這種風月高手。
“要想朕不每晚換一個,那你就侍寢吧……”
“滾蛋!”說到正題了,他還是包藏禍心,果然本性難移。她怒不可遏地一個肘錘,他痛苦地鬆開了雙臂,任由她從床上滾落,逃離了魔掌。
慕北辰咬牙切齒地看著站在床麵前雙手叉腰,橫眉冷對的小東西,她總是在他不設防的時候來一招冷箭:“上次你沒把朕踢得絕後,心裏還不罷休是吧?總是搞這種突然襲擊,你想做小寡婦?”
素心想了想,忽然覺得又有幾分歉疚。如果他不是太信任和對自己毫不防備,又怎麼能次次偷襲到他?
“對不起啦。”她重坐到他身邊去揉他被擊中的地方。
“這下你可逃不掉了!”他猛然一個熊抱,抱得她喘不過氣來。
“朕的小葡萄,看你這回往哪逃!居然敢偷偷溜出宮去那麼久,你不知道朕擔心你麼?江湖險惡,你這惹人擔心的小東西……”
素心瞬間溶化了。
他的霸道比他的柔情更令她心動,這難道就是愛?她有點懵懂,可是竟然抗拒不了……
狼爪很快地清除了她一半的衣衫,他情動的時候低聲呢喃:“蘭薰,朕的寶貝兒……”
素心的身體僵冷了。
霎時所有的激情化為寒冰,她所有的婉轉應承變成了抗拒,冷冷地問了一句:“蘭薰是誰?”
所有的一切皆寂靜下來,慕北辰的柔情和欲望也都消失了,隻為了那兩個字。
蘭薰。
他以為已經深埋心底,雖然不能淡忘半分,卻已能做到假裝不去記憶。
誰知道回憶終究還是跳出來,如影隨形,銘心刻骨。
他的蘭薰,他的摯愛,早已成煙塵隨往事消散,隻有那無法抹滅的傷痛,在他心底反複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