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辰一聽這廣告詞就皺眉,身邊的陶昊天緊張地道:“爺,咱們繞路走,那裏有青樓。”
“怕什麼?一起去,我都不說你廢話什麼。”愛熱鬧的慕毓婷興致高漲。她做陶家少夫人已經有一陣,憋都憋死了,正好皇帝抓陶昊天幫他找人,難得找機會出來湊個熱鬧。
慕北辰總覺得這麼有創意的事不是一般人做出來的,青樓一個花魁賣初夜還要滿大街宣傳,也不怕人言可畏。所以他也不反對去看看。 陶昊天一臉黑線,嘟嘟囔囔:“我可是老實人,我不去青樓……喂,爺你別拉我。”
慕毓婷在前,慕北辰、陶昊天和謝公公在後,屁顛屁顛直奔花滿樓去了。
“閃開閃開。”廣告效應真不是賴的,別說一睹花魁芳容了,就連想進去競拍都得擠過三條水泄不通的大街。謝公公奮起內力,力排眾人,殺出一條血路,拚著一把老骨頭替他們殿後。 拍賣正緊張進行中。
“一萬。”
“我出一萬一。”
“我出二萬……”
“慢著,大夥出價出得這麼歡,也得看一下花魁真容吧?不然要不值這個價,我們不是白來了。”
一句話大家全跟著起哄,花老鴇扭扭捏捏從二樓走下來:“來了來了,咱們花魁紫桃小姐閃亮登場--”接著絲竹鼓樂聲齊響,樓頂上有人拿著花籃朝下灑著花瓣,滿樓的馨香,一室的喧嘩。 紫……桃,慕北辰怎麼覺得這名字有點不對勁。
“喂,花魁來了……咦?”慕毓婷兩眼發直。
樓上的花魁水袖輕舞,衣似流雲,明眸善徠,一臉傾城傾國的笑容,仿佛不是人間所有。她隻穿著身淡雅的衣衫,淺紫羅裙,白紗籠罩,黑發綰著個簡單的倭墮髻,鬢邊斜插了支玉鳳,口中銜著串明珠,晃呀晃的,晃出萬般風情。
“要死了,媽媽的,這不是人啊,這是天仙……”有人嘴裏喃喃念著,接著撲通撲通,相繼有人流鼻血過度而暈倒,還有許多人因為嘴張得時間太長下巴脫臼。
“太美了……”
隻有慕北辰麵無表情站在人群中央,黑眸熊熊燃燒起來,兩團明亮的火焰幾乎要將花滿樓徹底吞噬燒毀。 競標繼續中,花老鴇笑得牙都快掉一地了。
“這個……皇後娘娘這麼做好像有點不妥吧。”陶少傅幹巴巴地說。
慕毓婷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看看皇兄的臉色,噗地就笑出來,這個不可一世的皇兄,終於也有人能製裁他了。看看那個古靈精怪的皇嫂,她雖然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確信這兩口子又在耍花槍了,而毫無疑問的是慕北辰落了下風。看他那一臉克製的模樣,就知道他內心不知在如何咬牙切齒了。
“十萬!”已經有人開到天價。
“不管最終誰出價,我都比他多出十萬。”慕北辰終於在一片寂靜中開口了。
“皇兄,你沒帶這麼多錢。”慕毓婷小聲提醒。
鴉雀無聲中,花魁同學笑盈盈地向他投以一瞥,好像不認識他一般,冷靜理智地說:“老大,沒錢不要學人競花魁。”
靠,她竟然算準他不會帶這麼多錢!慕北辰快要把她拉下來生吞活剝了。
花老鴇的目光也向他投來:“二十萬,這位爺,你有麼?”
慕北辰忽然笑了:“當然,沒有怎麼競花魁。”他從懷裏摸出一塊烏黑的金屬令牌:“老謝,去叫京兆尹羅翊帶五十萬銀票來。”
謝公公差點“喳”一聲,抓了牌子去了。
花老鴇給他的氣勢震懾住了,憑她幾十年識人的經驗,這人絕對不是尋常來頭。京兆尹當然是大官,但她還不至於很害怕,在京城開妓院當然要先買通這些官的,但可怕的是,在這人眼裏京兆尹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那麼他究竟是什麼來頭……
不好玩。素心笑臉一收,心裏惡狠狠罵,就會拿他那點臭架子壓人,要他不是皇帝還有什麼可臭美的。她臉一板:“這位爺是來消遣人的吧,過了今天就不是競花魁的日子了,你扳指頭算算時間,還有半更時間就是明天了,過了這村可沒這店,到時候你拿不出錢我就跟那位大爺走了。”
當著朕的麵就想扣頂綠帽子在朕頭上,還迫不及待的。慕北辰心裏也快憋出火來了。
慕毓婷擔憂地看看皇兄,拉拉她老公:“後退,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所幸的是謝公公及時趕回,一遝銀票交到老鴇手上,老鴇立即笑得滿臉開花。
“春宵一刻值千金,美人兒,你大爺來了。”慕北辰輕飄飄提氣上縱,已經到了素心身邊。她花容失色還沒來得及作何反應時,已經被他攔腰抱起,押進了“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