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們……辰,你快出去吧。”蘭樾抓住床上的薄單蓋自己半裸的身體。
“我們走。”慕北風鐵青著臉拉著素心就離開。
素心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其實不應該在意啊,他們本來就不是第一次了啊,為什麼還要介意呢……對,他不說這次重逢後從來沒有真正吻過蘭薰嗎,原來都是假的,都隻是騙人!
她就知道這風流成性的家夥怎麼可能那麼好,兩人同住一屋卻不發生任何事,她還是抱太多幻想了啊,他是個男人,正常的男人麵對蘭薰那樣的美人都不會有太大定力吧?何況他還是個古代的皇帝,對這種事根本看得隨便得很,隻有她才那麼在意……
“素心。”慕北風站在她麵前,定定看著她眼中蒙上的那一層水汽。他又讓她掉淚了,慕北辰,你怎麼配擁有她?
“沒事。”素心仰臉,努力一笑。“我們走,你把謝公公他們都留在客棧,就剩下咱們倆,萬一要是抓不住殺人狂呢?”
慕北風看她強作歡顏的樣子更覺得心痛,如果難過你就哭啊,為什麼要這樣,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素心。”他輕柔地攏住她。“別難過,如果慕北辰敢傷害你,我不會放過他。”
“他傷害不了我。”素心滿不在乎地笑。天空中那彎月被浮雲遮住了大半,星月黯淡,連星星都看出她是在悲傷了吧?
“這個變態狂經常出沒的地方就在這一帶,專對單身人士下手。”素心繼續表情正常地分析,“他殺的好像都是男人,唔,據小藍收集的資料,應該年齡在二十至四十五歲之間,不過這年齡跨度太大,可能不算共通點。”
慕北風點頭:“而且都身攜財物,搶劫殺人。比較變態的是,他會把受害人閹了……咳,這個愛好比較特殊。”
“其實還有一個共同點,你看。”素心指著藍雨情收集資料的紙。
“這些男人都很好色花心啊,他們都有老婆,而且都是在去會情人的路上,或者是約會回來的時候被殺的,哎呀呀,看來這個凶手也有可能不單是為了劫財。”
“劫財可能隻是掩蓋表象,先前我們怎麼沒注意到這一點?如果這個凶手特別憎恨負心人,那麼他有可能是個女人啊,被丈夫拋棄了,然後專殺有外遇的男人?”
素心苦思冥想,然後搖頭:“女人的體力應該不如男人呀,如果僅憑智力,偶爾殺一兩個就算了,可是死者已經有五六個了。”
“別管了,反正我們隻是負責看戲,這個男人應該很符合被殺的條件。”
素心點頭,在黑暗的屋簷上伏下身體,他們一直跟蹤的這個男人是個商人,家裏有幾個小老婆,還愛尋花問柳,和鎮上賣布的俏寡婦有奸情,此刻正偷偷摸摸在爬牆。
“你說章城洛那個幕後指使人會不會這麼快查到凶手,緝拿歸案?”
“看他的能力了。”
最近丹嶺比較轟動的案子就隻有這一樁,他們已通過謝公公向章城洛施加壓力,要在三天之內破案。
如果說丹嶺一直是由章城洛背後那個人在治理的,那麼這人能把丹嶺整治得井井有條,年年風調雨順,必定是個非常有才華的人。他最近基因突變增加丹嶺的苛捐雜稅,一定是受攝政王指令,要抵毀慕北辰在丹嶺百姓心目中的形象,一方麵維持丹嶺的繁華,一方麵還要讓人覺得以前的繁華都是攝政王的功勞,現在的繁重剝削都是皇帝的昏庸。這個人實在不簡單啊。
他們要做的,就是通過這個案子引蛇出洞,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後為章城洛出謀劃策,打死他們都不信章城洛那個肥豬會有那麼深的城府,那麼強的能力。他最多隻是推出來的一個替死鬼而已。表麵上他是去年皇帝親自委任指派到丹嶺的知府,來了之後就把丹嶺城搞得民怨載道,骨子裏他其實是攝政王抓過來作替死鬼的。
三天內破案,章城洛一定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為了保命,肯定會向背後的人求助。
偷腥的那個男人爬上牆頭翻進去了。
黑暗中一群人悄無聲息出現,為首的從容不迫指揮著他們在巷子各處及草叢裏潛伏,然後自己往黑暗中一隱。
過了很久,偷腥的男人翻牆出來,搖搖晃晃走著,哼著小調。
素心四處觀望,終於發現夜色中出現一道身影,手中握著寒光閃閃的殺豬刀,一步步跟在男人身後。
一刀砍下!
男人驀然回首,一把抓住殺豬刀,身手突然之間矯健起來。
“這個人根本不是真正的目標,而是官差裝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