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她踩他一腳。
那一腳明明踩得不輕,他卻不鬆手,繼續死摟著她,一種強烈的恐懼感讓他不敢鬆手,要就這麼抱著她到天荒地老,那該有多好。
“姓慕的,你勒死我了!”
“我怕你走。”
素心又羞又惱,看著季若鴻和藍雨情兩個小人嬉皮笑臉看熱鬧的臉,不由更怒:“看什麼看,再看把你們眼珠子挖來下酒。”
季若鴻作個擦口水的樣子:“其實我也想,隻不過不敢而已。”
素心的表情烏雲壓頂,姓季的,回到現代再和你算帳。
“別回去了,好不好?”
素心冷冷道:“不回去幹嘛?留著看你三宮六院的?”
“隻要你留下,三宮六院我都可以不要。”他一狠心,回去就把那些妃嬪全送出宮發配嫁人去。
素心笑了:“好,先把蘭薰趕走再說。”
慕北辰僵住。
“你根本做不到。”看了他的表情,她就無比失望,指了指他左胸:“她活在這裏,你就算能狠心把人趕走,也不能把她從這裏趕走。所以,放開我吧。”
看她無限悲涼的表情,他終於頹然放了手。
公堂上候審的犯人垂頭跪著,章城洛不耐熱地揮著衣袖,恨不得早早審完。
“堂下犯人聽著,人證物證確鑿,老實交代你為何殺了這麼多人?”
犯人不吭氣。
“來人哪,大刑伺候。”
章城洛一聲發號施令,堂外看熱鬧的慕北辰就在心裏否定了他的地位:回頭要撤換掉這個混吃等死的知府,三句不到就上刑法,這種人也能為民伸冤?
“等等。”師爺跨上前一步,附耳說了一陣。
章城洛點頭:“堂下犯人,本官問你,年前你的妻子是不是去世了?”
犯人迅速抬頭看他一眼,表情複雜,帶著恨意。
章城洛放緩口氣:“聽說你夫妻二人原本感情很好,但是後來漸生嫌隙,是因為她嫌你窮是不是?”
“不是不是!你胡說八道,我根本沒有殺人,這事和我夫人也沒關係。”
“來人哪,傳犯人毛海青的鄰居趙三倫和張誌。”
轉眼證人被提上來,對毛海青和其妻的關係加以評述:“他們倆感情本來不錯,後來陳氏嫌他窮,開始經常吵架。而外麵時常風聞陳氏和錢莊掌櫃李小多有曖昧,那個……”
毛海青頓時爆發了:“胡說八道,我夫人三貞九烈,你純屬造謠!再說你們抓我根本和我夫人的事無關。那天晚上我純粹是見財起義想要搶劫,結果也沒搶到財物,更沒傷人命,就算犯法也不至於有多重,你們幹嘛扯到我夫人身上去?”
章城洛陰陰一笑:“你夫人是怎麼死的?”
“急病死的。”
“那李小多呢?”
“我跟他又不熟,怎麼會知道!”
章城洛道:“開棺驗屍。”
“不要,不要!” 但不由他反對,章城洛已下了指令:“去義莊,開棺!”
錢莊掌櫃李小多死去時日不久,因死因不明還停放在義莊。而陳氏早已死了半年多,屍體都腐爛得差不多了,估計驗屍也驗不出個毛來。
驗屍那日,看熱鬧的人很多,慕北辰等人繼續混在其中,素心事先準備了一個自製口罩捂著。
等棺材被打開的時候,看熱鬧的喧嘩不已,紛紛後退三尺,隻有素心繼續留在原地,反而到了人群前頭。
慕北辰盯著她的口罩:“這是什麼?你也不事先給我準備個。”
“幹嘛要給你,你要的話讓蘭薰去做。”她從懷裏掏出另外兩隻給了慕北風和風清揚各一隻。
慕北辰灰常鬱悶,恨恨地自己撩起衣角一捂口鼻。
仵作不一會來報:“稟大人,兩具屍體均無異樣,陳氏的屍體已腐爛過半……”
“不用說了,本官知道。”章城洛給腐臭氣味薰得都快暈過去了,就他站得最遠。
“怎麼辦?”他壓低聲音問師爺。
“再驗,怎麼可能沒有異樣。”師爺自己撕了一幅衣角包住口鼻,親自走過去。
仵作不一會從女屍腹中取出一塊深褐色像石塊的東西,驗了半天道:“似乎無毒,隻是結石一類。”
師爺在男屍旁邊繞了幾圈,上下翻著。突然他一捏屍體下頜,從仵作的工具中挑了一個長鉤,伸進屍體口中,慢慢鉤了一會,卻一無所有。“拿磁石來。”
古代的磁石是非常少見的,大半是天然的,他突然發話要,官差隻好屁顛屁顛去辦。
“提陳氏的陪嫁丫頭小翠。”
小翠到了現場就隻是哭,問了半天才說出點有用的東西:“小姐死的前幾天,姑爺和她吵架了,吵得很厲害,我被關在門外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