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月！”
瑞珠望望天，推醒蘭心：“今晚有月亮嗎？”
“神經病，你自己看不見呀？烏壓壓的，星都沒有。”
“郡主說她出去賞月。”
蘭心揉揉眼，茫然想了想：“可能她去某人的床上賞月？”
瑞珠窘然：“蘭心，從來沒發現你這麼腹黑。”
“過獎，被皇後熏陶太久了。”
素心咬牙切齒看著窗紙內一男一女的身影重疊又分開，終於踹門而入。
“墨羽沂！”
被驚嚇的兩人同時抬起頭，梅無極坐在窗邊，桌上是一本天一教經典，她正逐句解釋給墨羽沂聽，而他則不時彎下腰去指點著經典上不明其義的內容詢問，這就是人影不時重疊的真相……
“你們……倆在幹什麼？”
“朕不覺得你對天一教經典有興趣。”
梅無極璀璨一笑：“沒事，如果你想學我也會教你。”
“聖女，你你你半夜不睡就跟他討論這個？”
“我覺得皇上既然請教，我就有義務教導啊。”
“你倆還不睡覺。”
梅無極看看天色：“幾更了呀？”
“三更過了！”
“哦，那我去睡了。”她拿起桌邊一盞氣死風燈，往殿後走去。
“喂喂，她去哪？”
“那裏有後門，穿過院子是她的寢殿。”
“哦，忘記說了，皇後你也早安歇。”梅無極回頭一笑，翩然離去。
這個性……還真有點天然呆，連吃醋都不會的軟妹紙，真素男人的最愛啊。素心羨慕嫉妒恨地瞅著她，感歎既生瑜，何生亮！
“皇後你不安歇來這裏做什麼？”
“我……我賞月，順便經過。”
“皇後你的寢殿離這裏很不順便，而且今晚要下雨，沒有月亮。”
素心十分狼狽，知道就好了，幹嘛揭穿？她怒吼一聲：“老娘打醬油路過，不行啊？”掉頭就走。
砰一聲，結結實實撞上某人的胸膛。
墨羽沂直接將門在身後關上，冰藍色眼眸光彩流麗，他張開雙臂摟住她，輕聲道：“今晚別走，好麼？”
一聲低語，素心心中的防線轟然崩塌，她傻乎乎看著麵前的男人，眨巴眨巴眼，隻覺得全身酥酥的，軟軟的，意識輕飄飄的，不知是怎樣被他抱上床的。
“朕帶他們狩獵就是想放他們走，在宮中眾臣肯定會反對，隻有這圍場能進諫的人極少，先斬後奏放走了他們，以後再有人想追究也無法了。”他輕輕歎口氣，“你說的對，朕是個無情的人，一直從未愛過任何女人，所以冷落了她們，才會有柔兒紅杏出牆的事。”
“那……你幹嘛說處以極刑？”
“其實朕是想找兩個死囚代替他們，這樣更順理成章些，但你的出現完全攪了局。”
素心猛然坐起：“那我的出現打亂了你的全盤計劃？你為什麼不說？”
“以你的脾氣，會聽朕細說嗎？你相信過朕嗎？”
素心眨巴眨巴眼。
“算了，朕從沒想過要在你麵前邀功，其實這些不該說的。”
“墨羽沂……”
他再次放倒她，在她耳邊嗬氣：“皇後……朕一生隻愛過一個女人，從前，現在，以後……”
“你愛朕嗎？”
素心心裏仿佛被什麼重重撞擊了一下，她有瞬間的清醒，她愛他嗎？愛嗎？
“這都不重要了，隻要你屬於朕就好，哪怕隻是今晚。”他似乎害怕聽見她的回答，溫柔又霸道地吻下去，堵住她想說的話。
不可以，不可以，這是背叛……素心心裏響著這句話，可是到底是背叛誰？慕北辰早就當眾廢了她，他無情地鄙視她，唾棄她，隻因她的頑劣造成了一個令他丟臉的錯誤。就算他將來複了國，再見到她，也絕不可能再對她有任何情意了吧？撇開蘭薰不談，他絕不可能忍受她做了墨羽沂的皇後這麼久的事實。那麼，她究竟在為誰堅守？
“這是什麼？”他突然停下動作，手指撫上她臂上的守宮砂。
“這這……”素心發現自己在他麵前真是無比的呆，竟然不知道編造什麼樣的謊言才好。下意識地，她不希望他知道她還是完璧的事實。
“你和慕北辰……隻是名義上的夫妻？”
他還是知道了，就知道他那麼精似鬼的人怎麼可能瞞得過。素心沮喪地放棄了想要編謊話的念頭，沉默不語。
“你從來沒有和他圓房，還情願為他做那麼多事？”
霎時，淚水湧上她的眼眶，她哆嗦一下嘴唇，卻沒有說話。
“他配嗎？值得你對他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