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抱住他,淚水終於滑落:“你這個傻瓜,為什麼不讓開那一劍?為什麼?傷得這麼重,你會死的!”
“朕隻是怕你出事。”他輕輕說了句。雖然聲音淡漠,但冰藍色眸光依然在燃燒,絕望又悲傷,好像燃燒在大海中的一團冰冷的火焰。
“那你就沒想過我也會擔心你!你竟然不知道顧自己的安危!”
墨羽沂忽然淡淡一笑:“普淘,你也會為朕落淚嗎?朕以為你隻會在乎慕北辰。”
她用力搖頭,一瞬間有被掏空的感覺。
“素心……”
她轉身看著慕北風,他臉上的表情複雜,但是已預料到了她的答案。失望、震驚、期待、落空……他幾乎感覺到心被撕裂的痛,是這樣嗎?她真的愛上了墨羽沂……
“你走吧,我要留下。”
“你真的愛上他了?”慕北風問得很小心,他害怕那個答案。
她沉默著搖頭,不知道是否認還是承認,但她隻是堅定地說:“也許我以後會去找慕北辰,但不是現在,我不能離開他。”她看了看懷裏的那個人,他臉上奇異地泛出璀璨的笑容,從認識他開始,他就從沒笑得如此光彩奪目過。
這樣風情妖冶的一個男子,簡直像是魔鬼的化身,怎教人不動心?
“素心,但願你不後悔。”慕北風轉身離去,帶著一身傷痛。
“你後悔嗎?”
素心看著他不知死活地笑得妖異魅惑,不由得炸毛:“你都快死了還有閑情問這個!”
“朕還沒死。”
“那快點滾到床上去,不要指望老娘能抱得動你!”
墨羽沂忍不住笑得嗆咳起來,一笑背後的傷口就裂得更大,血如泉湧。
素心慌神,口氣立馬軟了:“我扶你,小心。”
他很乖順地趴在床上,任由她剝光了衣服一邊處理傷口一邊大叫禦醫。
值得慶幸的是,林莫蕭居然還沒滾走,正打包打算和柔妃一起走人的時候被抓回來給墨羽沂看傷口。
手忙腳亂處理好,他把內服外敷的傷藥一起開好交給素心,並囑咐她每日清洗傷口上藥兩次等等。
“下次叫你出行不帶侍衛!”
“朕帶的不算少了。”
“那誰叫你不閃避?”
他笑得更歡:“要是閃了,你今天就跟人跑了。”
“……你這混蛋。”
他突然反手摟住她的纖腰,曖昧地道:“朕是混蛋,那你為什麼還留下?難道你有偏愛混蛋的嗜好?”
素心正在進行傷口包紮的最後一道程序,於是恨恨地手上用力:“看你也不曉得痛嘛,光顧說話也不睡覺。”
“啊喲,謀殺親夫!”
“你還不過是我名義上的丈夫而已,謀殺就謀殺。”
他似笑非笑:“你的意思是朕應該現在就寵幸你?對了,剛才出去太急,居然還沒有完成……”
素心大驚推開他:“你都傷得快死了還有心情想那個!”
“為什麼不行?”他一用力,將她摟得更近了,“不如試試?”
“不要!”她掙紮著推開,“你傷太重了,需要好好休息,我去給你找身幹淨衣服換上。”
墨羽沂看著她一溜煙跑開,笑容慢慢收斂,輕輕歎口氣。你這狡猾的小東西,難道朕不知道你是故意避開嗎?即使今天留住了你的人,也不代表你的心已經永遠留下了。
“郡主,你去皇上的龍床上賞完月回來了?”
素心臉一黑:“瑞珠,你墮落了。”
“嘻嘻,這是蘭心說的。”
蘭心小臉像蘋果一樣:“你出賣我。娘娘,今晚動靜好大,你又這麼晚回來,你們的賞月行動成功沒有?”
“是啊是啊,賞月的後感如何?給我們八卦一下。”
素心陰暗地在心裏畫著圈圈,然後用行動說明了她現在的心理狀態--滿屋子追著兩個丫頭,打得她們喵喵叫。
“老娘很暴躁,很抓狂。”
瑞珠摸著腦袋很委屈:“你半夜爬出去,天亮爬回來,還沒得到滿足麼?”
素心再次畫圈圈,然後咬牙切齒:“看來真是把你們寵壞了。”
蘭心怯生生:“看來高郅人傳聞他們的皇上不行,那是真的了……”
素心吐血。
瑞珠趕緊轉移話題:“聽說今晚行宮有刺客,真的假的?”
素心黯然了一下,把慕北風來的事告訴了她們。
“果然很勁爆的新聞啊!峰回路轉,柳暗花明,郡主你最終還是留下了,真是太好了。”這丫頭最近成語很多啊,而且一個都木有用錯。
素心瞪著她:“好什麼好?”
“慕……你前夫廢了你,你不去找他是應該的。記住,好馬不吃回頭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