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祭天儀式(1 / 2)

文克禮顧左右而言他,盯著榮雯兒道:“皇上,您不是要找人侍寢麼?奴才去安排。”

“不用了,就她吧。”

“是,皇上。”文克禮退下的時候又掃了她一眼,她看得出他的眼神裏充滿了無奈和痛苦,似乎還有幾分對她的留戀和失落。

榮雯兒避開他的目光,當初是她的家奴,現在是個閹人,他早就該知道她不會考慮他的。

她正想著,身子一輕,就被墨羽沂抱起來,他的腳步有些不穩,她很擔心自己會被摔死,但幸好還是順利地被放到了床上。他伸手去解她的衣扣,羅帳也不放,宮燈也不滅,她到底有些害羞,驚叫一聲:“皇上,燈!”

“亮著吧,朕怕黑。”

她愣了一下,一國之君怕什麼黑?

他什麼也不說,隻脫了衣服就伏到她身上,細細嗅了一下她頸邊的清香,今天她是刻意薰了些香的,那香料也是小文子給她的,她不知道是什麼香。

“好香,和童童一樣。”

原來是童妃愛用的香料。她心裏有些不舒服,但根本還來不及多想,他的溫柔與霸道已徹底攻陷了她,她根本來不及細細思索,隻覺得酒氣撲麵而來,濃冽的酒香裏摻著點和合香的味道,她也開始眩暈起來。

門外,文克禮看著月色木然站著。

所有守衛宮女都被他遣開了,不會有人進來打擾,隻有他,靜靜看著月亮,想著門內那個心愛的女子是自己一手推入了別人懷裏,還是由他安排設計的。

一聲呼喚把榮雯兒的魂魄拉回來,她從初夜那段銷魂的記憶中回過神來,何宸很不滿地從她身上下去,他冷冷的目光告訴她走神了。

榮雯兒歎了口氣,現在還想那些做什麼,她已經回不去了。她靠在何宸懷裏閉上眼:“你要保護我,你說過的。”

何宸笑了一下:“你放心。”

放心才怪,你個道貌岸然的假道士,有什麼好讓人放心的?可事到如今,她又能依靠誰?想到最近遇到一連串伏殺,她心裏就發寒,泰王的手段太過陰狠,這麼快就過河拆橋了,她還是乖乖聽何宸的吧。

她並不知道,何宸現在心裏的壓力並不比她小,長年被墨羽沂的威勢積壓固然是他不甘願的,可是和泰王合作,成也未必為王,敗卻可能為寇,他應該怎麼選擇?不,應該說他和榮雯兒一樣沒有退路。

正想著,他突然聽到一絲細微動靜,猛然驚覺:“誰?”

窗外刷地飛進一道寒光,直向他射來。

何宸一驚揮手,將那點寒光打偏,懷裏的榮雯兒尖叫一聲,就聽見同時叮一聲響,一把綴著紅纓的飛刀釘在牆上,明晃晃地閃動!

何宸推開榮雯兒,縱身起來將飛刀拔下,刀尖上一張紙,他呆呆地看著,什麼也不說。

“是……是誰發的?寫的什麼?”榮雯兒有些害怕,不敢上前去看,隻盯著窗紙上被射穿的那個洞哆嗦。

何宸陰陰冷冷道:“不關你的事,你回去吧。”

“可……”

“閉嘴,出去。”

榮雯兒一陣羞怒,她還沒被人這樣厲聲嗬斥過,一咬牙起身穿衣,就走了出去。

何宸沒理會她的行動,把紙捏成團,又展開,反反複複十幾次,臉上陰雲密布,似乎無法決定。

登月台下人頭攢動,台上則莊嚴肅穆,除了王公貴族們一絲不苟地站在那裏,還有穿著青黑道袍的道士們法相莊嚴地站著,個個峨冠高聳,拂塵飄飄,看上去仙風道骨。

素心心裏有些緊張,今天不知會發生些什麼,她隱約猜到,卻無法肯定。

墨羽沂穿著一身墨黑的團紋金龍袍,頭上冠旒垂著顆顆通透的玉珠,神情冷肅,他這樣冷漠的時候,看起來的確有種與生俱來的威懾力,群臣都拜伏在道路兩旁,大氣也不敢出地看著他牽著皇後一步步登上雁山。

雁山建造得早,上山台階都是大塊青石條,平坦工整,但再怎麼也是爬山,還沒到頂素心就氣喘籲籲了,恨不得爬到墨羽沂背上讓他背著,可今天這種場合顯然不可能,她偶爾偷看他幾眼,卻發現他目不斜視,隻是握緊自己的手,這令她稍稍心安了些。

素心開始抱怨今天的鳳袍太過華麗,這身深紅色九鳳穿雲的鳳袍全是用金線織就,重得要死,長得要命,不提著裙裾簡直不能走路。還不提頭上那個什麼朝鳳攢珠的鳳冠有多麼沉重,她嚴重懷疑至少有五斤重,頂著這麼個玩意兒爬山,真要瘋掉呀,連脖子都要斷了。不過想想也知道,鳳冠本身就不輕,那隻赤金鳳凰那麼華麗,又是實心貨,能不重麼?加上邊上還有朵重重的紅玉牡丹,好看是好看,可戴在腦袋上真不適合。她尋思回去要做隻鏤空金鳳來代替它,不然重大場合回回戴著它,她非給壓出頸椎病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