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媒體的人對此事,卻不敢有太多的報道,甚至都不敢采訪薛航他們,文哥放了話出來:如果有哪個吃飽了撐著的報社或記者,非要來打擾他們的話,他會讓人一把火連人帶報社地將他們給點了。
他們現在沒功夫也沒有心情來對付這些狗仔。
網,就此漫天鋪開……
夏聞櫻醒來的時候,看到韓唯正抱著她的孩子喂牛奶,孩子大口大口地吞咽著,看起來精神很好。
這是一個很密閉的房間,很大,房間裏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嬰兒用品,從尿布濕到嬰兒床,應有盡有,還有一些產婦的營養品,看起來,似乎幾個月都吃不完。
“把孩子還給我!”夏聞櫻撲了過去,可下身一陣疼痛,產後的傷口才剛剛縫合住,現在的她,根本不適合做任何劇烈的運動。
韓唯看了一眼倒在床上的夏聞櫻,冷冷地說:“你還是先小心你自己吧!”
夏聞櫻的眼睛一直盯著韓唯懷中的孩子,糾心不已,生怕對方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你到底想要怎樣?”
孩子乖乖地喝完了整瓶的牛奶,衝韓唯露出了一個可愛的笑容,韓唯也笑了,他小心地拍打著他,哄著他睡覺,動作無比溫柔:“多可愛的寶寶啊,還是個兒子!薛家的長孫,丟了之後,那些人一定都很著急,我就是想讓他們寢食不安,飽受折磨。”
兒子,是兒子。夏聞櫻真想抱抱他,可惜韓唯似乎根本就沒有這個打算,她憤怒地質問道:“你總是纏著我不放,到底是為什麼?”
“噓!”韓唯做了一個小聲的姿勢:“你這樣會嚇到孩子的!”然後按響了安在床頭處的一個電鈴,這時,那個主治醫生從外麵走了進來,把孩子抱走了,房間裏隻剩下了韓唯和夏聞櫻兩個人。
韓唯看到夏聞櫻那副心如刀絞的模樣,無比愉悅地問:“很難過,對不對?放心,以後,你會慢慢習慣的,你會習慣每天都可以看到他一眼,卻不能靠近他,你會看到他開口叫的第一句話會是爸爸,並且是對我說的。”
夏聞櫻發現,韓唯在說這種折磨人的話的時候,神色確實跟那個姓白的女人有點像。她嚐試性地叫了一句:“周博?”
韓唯的身子一下子就繃緊了,笑容從他的臉上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帶著屈辱的憤怒:“你終於想起我是誰了!”
雖然事先對韓唯的真實身份已經做出過推測,但在聽到他親口承認的時候,夏聞櫻還是有點不太願意相信:“你處心積慮地接近我,就是為了給你爸報仇嗎?”如果說恩怨,他與她之間,也隻有這點而已。
沒想韓唯卻否認了:“不是。我爸他死有餘辜。”
這個答案倒挺讓夏聞櫻感到意外的:“那你是為了什麼?”
韓唯的聲音變得仇恨起來:“我是為了替我自己報仇。”
夏聞櫻聽得糊裏糊塗的。
韓唯的目光變得複雜起來:“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受了多少苦?我爸是因為你死的,從那以後,所有認識我的人,都知道了我有一個色魔父親,他們都看不起我,所有的女人,隻要一見到我,就會躲得遠遠的,說什麼色魔的兒子也會成為色魔的。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我爸之所以會成為色魔,不是因為他壞,而是因為你——你長得太美了,美到所有的男人見到你,都想犯罪。我敢保證,如果是他們的爸爸見到了你的話,那麼當初會被當成色魔而被殺死的人,就是他們的爸爸了。但是很不幸——我爸見到了你,這是他的悲劇,也是我們家的悲劇。”
夏聞櫻不敢說話,靜靜地聽著韓唯傾吐著他的故事。
韓唯繼續往下說:“因為我爸的死,我媽也由一個正常的女人,而變瘋了。如此一來,我不但有了個色魔父親,還有一個瘋子母親,你能想像得到那些人是怎麼看我的嗎?你能理解我的內心有多苦嗎?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造成的。”說到這裏,韓唯停頓了一下,忽然又笑了起來,是一種帶著眼淚的笑容:“可是啊,可是,我居然喜歡上了你這個讓我的生活變得像地獄一樣糟糕的女人。在我爸的葬禮上,我看到了你,結果,喜歡上你了——我居然在我爸的葬禮上,喜歡上了害死了他的女人,這真是一個天大的諷刺。夏聞櫻,你真的是個名副其實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