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夏聞櫻,天真無邪,真的像個孩子,就連傑克醫生都忍不住讚歎道:“真像個天使!”
韓唯沒有說話,他現在沒有功夫去理會夏聞櫻究竟是天使還是魔鬼。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裏總有一種不安——這一切太順利了,順利得他找不到真實感。
薛航、文哥、夏聞櫻,都不是普通人,這麼容易就被他給打敗了,實在是太出乎他的意外了。然而,勝利的的確確就在眼前,隻要他到了那個碼頭,上了那條船,那麼,一切都可以畫上句號。
郊區的路有點窄,不過卻沒有什麼車,韓唯將車子開得飛快,風從耳邊呼嘯而過。
突然,“嘎——”的一聲,車刹住了。
“怎麼回事?”傑克醫生從後座探出頭來。
“不知道。”韓唯說。
前麵十幾米處,四五個人圍著兩台碰在一起的車子,爭執不已,似乎是發生了車禍。
傑克醫生看看了形式,說:“太過分了,他們也不能堵在車道上啊。我下去跟他們說,叫他們讓一讓。”
“別去!”韓唯說,整個人也變得緊張。
“怎麼了?”傑克醫生也害怕起來,“這些人是薛航的人?他們故意堵在這裏,就是為了逼我們下車?”
“我不知道。”韓唯口頭上這麼說,而腳下已發動了車子的引擎,將方向盤一轉,調轉頭朝另一條道的方向駛去,這時,車子的速度更快了。道路兩旁邊的景物迅速地朝後倒去,連成了一條看不清的線。
“嘎——”又一個急刹車,後座的傑克醫生差點撞到了自己的頭:“又怎麼了?”
韓唯:“前麵好像塌方了。”路中間散落著幾棵大樹和一些石塊,將他們擋了個正著。從樹木的粗細和石塊的數量來看,僅憑他們兩個男人搬開它們,根本就不可能。
“塌方?”傑克醫生也覺得有點不對勁起來,“這既沒有發洪水又沒有下大雨的,它這塌的是哪門子方?”他看了看路邊的山況,也根本不像是塌過方的樣子,這些樹木和石塊更像是有人從別的地方運過來的。
韓唯已經轉轉了車子:“再換一條路!”
還有最後一條路通往碼頭,然而韓唯卻沒有選擇它,而是奔向了它的反方向。
“錯了,你走錯了。”傑克醫生提醒道。
韓唯極度冷靜地說:“沒有錯。計劃更改,我們今天晚上放棄登船。”太多的意外,讓他覺得去碼頭已經不安全了,他要重新找一個地方,躲起來,然後再另做打算。
然而……
“嘎——”的一聲,車子再次停住,這一次,攔住他們去路的,既不是路人也不是什麼樹木石塊,而是薛航本人。
薛航領著一群人幾台車,將路堵了個嚴嚴實實,水泄不通。隻見他威風凜凜地站在道路的正中央,似乎等待已久。
“韓先生,好久不見!”薛航恨這個男人恨到了骨子裏,然而他得忍:“如果你肯放了我的老婆孩子的話,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韓唯並沒有下車,他還在考慮要不要調頭逃跑,而薛航似乎已經猜到了他的心裏在想什麼,趕在對方采取行動之前,打消了他的念頭:“你跑不掉的。這裏方圓十公裏內的四個路口,全都被人堵上了。我勸你還是乖乖投降吧!”
韓唯反手從傑克醫生的手中抓過孩子,將他抱在懷裏,又從自己的後腰處掏出一把槍來,頂在了孩子的胸口,這才下了車,瞪著薛航,惡狠狠地說:“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薛少,你兒子出生了這麼久,你一定很想見見他長得究竟像不像你吧?”
薛航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你想怎樣?”
韓唯冷笑道:“你別拿我當傻瓜,我要是把他們母子交給你,我絕對隻有死路一條。如果你肯聽我的話,那麼,我會答應你在我安全地離開之後,發幾張孩子的照片給你,讓你過過眼癮。如果你不答應,那就很抱歉!我韓某人,哦,不對,應該說是周某人,不過是個不大不小怕人物,但是死的時候能有青幫大姐大和薛氏長孫相伴,也可以算得上死得不寂寞。”
薛航見兒子在對方手上,自然不敢輕舉妄動:“周先生,你這又是何苦呢?”
韓唯不耐煩地說:“少廢話。你究竟放不放我們走?”
薛航:“就算我現在放了你,你也是跑不掉的。你的船,已經被文哥截下來了。外麵到處都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