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姑娘莫不是江南第一才女?”蕭雲飛感歎著看向我,從他的目光裏我尋到了急需渴望得到肯定答複的聲音。我決定不說實話,哪怕如此有背倫理道德。
“蕭公子見笑了,璃月才疏學淺,胡亂彈奏,難登大雅之堂,還請蕭公子莫要見怪。”我俯首淺笑。
蕭雲飛更加驚歎:“璃月姑娘實在是才貌雙全,品德尤佳,竟不能入選第一才女,實在是那狗官睜眼瞎!”
“我是先生門下士,相逢有酒且教斟。高山流水遇知音。”
——太子府上——
蕭雲飛不停地來回走動,甚是不安,嘴裏碎碎念叨著什麼,轉而喊道:“賢寶!”
隻見一男子從門外匆匆跑來,他身著灰褐色長布衣,半光頭的發辮垂於腦後,粗獷的眉毛下生的一雙單眼皮的眼睛。他見到蕭雲飛急忙拱手作揖:“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蕭雲飛頓了頓,思考半晌命道:“現今江南第一才女是誰?去幫我查探下,速去速回。”
幾近三更天,蕭雲飛依然難以入眠——
“當今江南第一才女乃是禦史南宮子騫之女——南宮璃月。”
蕭雲飛想著白日裏賢寶的彙報,不禁念叨:“南宮璃月……”轉而歎息,“此女本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南宮璃月溫柔一笑已深藏於腦中,揮之不去。蕭雲飛緊閉雙眼,身影卻愈發清晰,遂起身執筆書信一封:
“江南有佳人,見之不忘。
璃月姑娘,那日一別,雲飛日日心念,實難忘懷姑娘。雲飛有好琴一把,乃是雲飛自作,欲下次與姑娘相聚之時贈於姑娘,不知道姑娘是否願意。今夜難眠,雲飛遂起身執信一封於姑娘,欲與姑娘相約在二日後的晌午,初次相見的地方。
蕭雲飛親筆。”
事難預料,雲飛身為太子,身邊的人卻多為皇上的忠仆,自然那封相邀信便落到了皇上的手中,皇上看罷,沉默良久:“劍南,你將這封信給璃月姑娘,同時務必告訴她:雲飛乃是當今太子,太子尚還年幼,根基不穩,不宜過早觸及兒女之情,耽誤國家大業。”
庭院梨花盛開,滿目潔白,甚是淒涼。一襲淺紫色的煙籠廣袖長裙在風中鼓動,女子手中攥著書信一封,信上似是浸染了難以察覺的淚痕。女子抬頭,透過梨花的枝杈,看向蒼穹,天色已近黃昏,粉色眸子冰冷可怕。一炷香的功夫,她低頭緩步走出院門,靜步來到他們約定的地方。抬眼,墨青緞子長褂,手持象牙折扇,他來了。
“璃月姑娘!”他眼中充滿著欣喜之情,似是難捱著難以置信的顫抖,“你終於來了!我以為你不會來了!”隻見他忽忙取出身後背著的琴,伸手迫不及待的遞給我。琴身用白麵緞子包裹,看起來似是心愛之物。
我心中微微歎息,奈何他是太子:“南宮子騫之女南宮璃月拜見太子殿下,殿下萬安。”想來還是要遵守規矩,免得壞了我才女的名聲。我低頭畢恭畢敬的行跪拜大禮,禮畢,卻不聞其聲。我疑惑的抬眼,跪地的我,隻能使勁抬頭,方能望見他的下顎,還有那薄涼的唇。
他呆立不動,半晌,垂眸望向我,逆著光線瞧不見神色。他微微啟唇,薄涼的唇間微微顫抖:“你都知道了?”
“回殿下,是的。”我急忙低下頭,依然畢恭畢敬。
蕭雲飛輕輕將我扶起,動作輕柔:“那你還會和我共同撫此琴嗎?”
“民女不敢,殿下身份尊貴,民女不敢和殿下共同撫琴。”皇家中人,我這個小小人物還是不要染指為妙。
“璃月……”蕭雲飛柔聲喚我的名字。為何他每每呼我的名字,我就有種墜入夢境的感覺。
“殿下,您還是叫我南宮吧。”
“南宮?”蕭雲飛冷哼一聲,他突然魯莽的抓握住我的臂膀,“你這是要和我生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