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禁地內的能見度不但沒提高,反倒更低了。因為晨霧的關係,讓這毒瘴變得更加濃厚,能見度隻有兩米多了。
而這一夜,秦宇兩人小心謹慎,左拐右拐的,才走出二十多裏。按照皇老的推算,連三分之一還不到呢。
“歇歇吧。”秦宇找了個稍大的地麵,也不管地上潮不潮,直接一屁股坐下去,從儲物戒指中拿出幹糧遞給月清憐,又拿出一瓶水遞過去。
月清憐也確實累了,鞋子上沾滿了泥漿,連裙子上都是。就算她走慣了山路,可這泥濘的濕地,她也是第一次行走。可如果不是秦宇說歇歇,她就是咬著牙也要堅持走,才不會讓他小瞧呢。
“大姐,好端端的,巫王為什麼親自來禁地?”這問題秦宇一直想問了,卻一直沒有機會。他心裏也有猜測,大概也是和那詭異的石柱有關。
月清憐放下手中的幹糧,無奈道:“每年,我們巫族都會派遣精銳去禁地查看,而這麼多年以來,一直也沒有意外發生。可就在半年前,一個十二人的小隊來禁地調查,卻再也沒回去。”
“而另外一個十二人小隊,遭到了不明生物的襲擊,損失慘重,隻有兩個人逃了回來,還渾身帶傷,回來不久就不治身亡了。”
月清憐捏緊了拳頭,恨恨道:“原本這事不需要父王親自去的,可大巫師卻說,事態嚴重,禁地內有惡魔出現,必須集結巫族精銳,一起下去才能解除危機。否則,巫族不保,苗疆也將災難臨頭。”
“為了苗疆的安危,我父王毅然率領族中精銳,來禁地查看,並把巫族交給大巫師管理。可沒想到,父王離開沒幾天,大巫師就強迫我嫁給他,還說什麼國不可一日無君,可我父王還沒死呢,他竟然就開始惦記上王位了。”
“我和師傅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大巫師一點也不擔心父王等人的安危,反倒開始在族內拉幫結派,為登基做準備,我和師傅救不了父王,我更不想嫁給他,就逃了出去。可大巫師竟然在天機閣上發布任務,我和師傅隻好躲進山林,一邊修煉,提高實力,一邊等待時機,回去推翻大巫師的陰謀,救出父王。”
秦宇終於明白了,之前在天機閣接到的任務,竟然就是大巫師發布的。老家夥對月清憐勢在必得,卻被自己給拐跑了。
雖然沒看到大巫師,可秦宇也知道大巫師此時心中的憤怒程度,這要是遇見了,非把自己大卸八塊不可。
三兩口把幹糧吃下去,秦宇拍拍手站起來,忽然想起件事兒,趕忙問道:“巫王都失蹤半年多了,你確定他還活著?”
“我確定。”月清憐拿出一塊白玉令牌,還不等解釋,白玉令牌就被秦宇劈手搶了過去。
“這……這令牌,你是從哪兒弄來的?”秦宇大吃一驚,這令牌太熟悉了,竟然和道門掌教送給他的那個白玉令牌一模一樣。
月清憐很好奇,問道:“你認識這令牌?”
秦宇沒說話,卻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個一模一樣的令牌,這下,就連月清憐也愣住了。
“你……你怎麼會有……會有我們巫族的傳承令牌?”月清憐說話都不利索了,據記載,這白玉令牌隻有這一枚,怎麼秦宇手中還有一個?
兩枚令牌外表一模一樣,都是巴掌大小,而且都是最上等的白玉雕琢而成,光滑玉潤,正麵雕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龍獸,但背麵卻不同了。
秦宇拿出來的那麵令牌背麵,是一個波浪,雖然隻是寥寥幾筆,卻勾畫得栩栩如生,仿佛置身於波濤翻湧的大海之中。
而月清憐拿出來的令牌背麵,卻是一簇劇烈燃燒的火焰。這是怎麼回事?這火焰和波濤又代表著什麼呢?
“你別管我這令牌是從哪兒來的,你先告訴我,為什麼說巫王還活著?”秦宇急切問道。
月清憐白了他一眼,哼道:“虧你還是從修真界來的,連這麼簡單的靈魂印記都忘了嗎?”
拿過令牌,月清憐催動精神力,就見白玉令牌上,頓時顯出一個小小的虛影,月清憐說道:“這就是父王留下來的精神印記,隻要他活著,這精神印記就會一直存在,而他要是死了,這精神印記就會消散掉,懂了嗎?”
秦宇馬上催動他手中那枚令牌,頓時,上麵也顯出一個人的虛影,可惜太模糊了,看不清這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但秦宇能夠猜到,這肯定是道門掌教留下的精神印記。
尼瑪,就說他沒安好心,這是在監視我呢。
秦宇毫不猶豫的用精神力把道門掌教留下的精神印記抹去,頓時,遠在泰山道門靜修的純元掌教,倏地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