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張紫宸的提醒,呂調陽猛然間驚醒了過來,瞬間汗透全身,甚至是到了打濕了道袍的程度。
作為呂麒麟的父親,呂調陽深知自己孩子的不同尋常,因此也絕不認為張紫宸這番話是危言聳聽。
事實上,張紫宸的心裏此刻也有些忐忑,要是有人看上了呂麒麟血脈之中的力量,而欲對呂麒麟不利,那張紫宸斷然不可能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而如果是隱仙一脈不允許自家的血脈流落在外,而要將孩子接走的話,那麼張紫宸相信,不管是他還是呂調陽,都將陷入兩難的境地。
因為不管是呂調陽還是張紫宸都清楚,隱仙一脈如果接走了呂麒麟,對於呂麒麟的成長來,也算不得什麼不利,相反甚至是呂麒麟的機緣。
因為仙王的血脈一定會受到很好的培養,將來未嚐不能達到大羅金仙的境界。
而對於呂調陽和呂麒麟來,父子相依為命這麼多年,一旦被隱仙一脈接走了呂麒麟,那麼從此便再難相見了,孩子失去了父親,父親失去了孩子,那種痛苦是難以忍受的。
張紫宸實在難以想象,媳婦被搶走了,當唯一相依為命的兒子也被搶走的時候,呂調陽會痛苦成什麼樣子。
隻見呂調陽沉吟了許久,逐漸的冷靜了下來,眼中最初的慌亂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堅毅。
過了許久,呂調陽才開口道:
“如果是隱仙一脈想要接走孩子,這種可能性我很早之前就在想了,甚至我也清楚一旦發生了,我根本就阻止不了什麼。
但是我哪怕再舍不得孩子,到時候甚至都不會阻攔一下,因為隱仙一脈雖然看不起我這種人,但卻隻會是孩子成長的機緣,而不會害他。
更何況他也可以回到他娘的身邊。
若是有其他人盯上了我兒子的血脈之力而欲對他不利的話,那麼我呂調陽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和那些人不死不休!”
此刻,在江寧郊外一座山上,重重藤蔓樹林掩映的一棟古老的建築裏,江寧市一霸楊文戰戰兢兢的跪伏於地上,在他的麵前,是一個渾身籠罩在陰影裏的輪廓依稀可以辨出人形的神秘黑衣人。
而楊文麵對他的時候如同老鼠見了貓一般,讓人很難相信這個可憐的沒有尊嚴的家夥,就是可以在江寧市地下世界橫著走的那個楊霸王。
“本來事情根本出不了什麼亂子的,我帶著手下差點把那個孩子弄到手了,誰知道在醫院裏半道上突然殺出了一個素未謀麵的可惡的年輕人,這個年輕人著實是有些古怪,虛晃一槍後便奪路而逃。
我帶人一路緊追,卻被兩個橫空出現的家夥打的七零八落,那兩個人真的是憑空出現的,真的是毫無征兆,而且戰鬥力也格外的強大,光是那一個大個子就輕而易舉的撂翻了我們幾十號人,所向披靡,不可阻擋啊。
我覺得那人肯定也是像您這樣有神通的人。”
楊文麵對麵前這個渾身籠罩在陰影裏,看不清麵目的神秘人,心中的忐忑不可以言語計,雙股戰栗,額頭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