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天過去,輕鴻依舊情緒低落,身子也越來越差。倩華雖然勸說過了,可輕鴻到底是過不了自己那關,也沒聽進去多少。
這日早上,倩華拿了最近新做好的棉被過來輕鴻房裏,慕絹早已服侍輕鴻用完了早膳,輕鴻正在看書,眼睛卻望著窗外出神。倩華換下了輕鴻床上那條新棉被,說:“小姐住進來這裏倉促,這棉被也是舊的,天氣冷,怕晚間冷著了小姐,所以叫管家著人做了一條新的來,小姐這下子可以睡得暖和了。”
“是啊,小姐晚上也就不會被凍得翻來覆去了。”慕絹也幫腔道。輕鴻卻是一句不言,倩華看了她一眼,歎了口氣,示意慕絹先出去,自己就慢慢坐到輕鴻對麵,伸手摘下她的書。
輕鴻驚了一下,說:“是你,什麼時候來了?怎麼拿我的書?”
“小姐,你這樣下去,大家都要擔心的。”
“我很好。”
“我和小姐一起長大,你好不好,我一眼就能看得出來,你如今還在為淌玉的事情傷心,可是淌玉已經去了,這是不能改變也不能挽回的事實啊。小姐要想開點,就算不是為了小姐自己,也要為關心你的老爺,慕絹和我想想啊。還有琛王爺,他每天都差人來問候,王爺真的很擔心小姐的。”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
“小姐,”倩華打斷她,抓住她的手,壓低聲音說:“還有何公子,你不能丟下他。”
輕鴻身體一震,顫聲道:“驚雲......”便俯下身子,把臉埋在雙手中,淚珠落在手上,劃過縫隙,低落在桌子上。“我......”
“小姐,再舍不得淌玉,也要為這些活著的人好好地生活下去呀。”倩華語重心長地說完,便出去了,讓她一個人在那裏靜靜。
第二日,慕絹侍奉輕鴻用過早膳,撤了東西,輕鴻氣色不錯地說:“慕絹,把我的琴拿上來,好久沒彈了,該生疏了。”
慕絹又驚又喜,趕緊搬了琴過來,輕鴻坐在琴前,輕輕地撫動琴弦,流暢而優美的音樂緩緩流淌而出,似飄在雲端,自由自在,舒適悵然,又似站在大草原,和風習習,撫動人的心弦,使人心之動之。慕絹一聽這琴音便知輕鴻又會像從前一般了。心情便更加愉悅了。倩華進來時也是微笑著看著輕鴻。
一曲畢,輕鴻垂手,便看到了倩華,笑著說:“你什麼時候來了?”
“早來了,小姐沉醉於琴音,沒注意到也是正常。今日奴婢來是跟小姐商量一下新年之事。”
“一切你和秋姑姑定奪便好,再說了,還有爹爹呢。”
“老爺可沒小姐這麼閑,再說了,總還有奴婢和秋姑姑做不了主的事情,而且小姐熟悉一下也是好的,到時嫁到王府再怎麼說也是管事的了,王府上下不知有多少事呢,小姐總不能像現在這麼閑吧。”
“瞧你說得,總感覺我好像是個隻吃飯不做事的人一般。”
“可是小姐這樣懶,總還有王爺喜歡著呢!”慕絹也趁機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