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來,輕鴻身上多了被子,定是慕絹起床時看到幫她披上的。輕鴻看到身邊的人還在,才確定昨晚不是做夢。
慕絹端了溫水進來,說:“小姐醒了,快過來洗漱吧。奴婢今早看過了,程公子恢複得很好,畢竟是強健的底子。小姐不必太擔心了。今日一早,老爺便派人過來了,現在那些衛兵都在外邊守著,若是程公子醒來,怕是不便出去,小姐要想好完全之策讓程公子安全離開這裏。”
“這麼快便來了。”輕鴻驚訝,接著說:“無礙,程公子還沒醒來,隻怕今晚還得在這裏過一夜,慕絹你得幫我想想辦法,就說我身子不好,不適宜馬車奔波,需要靜養幾日。”
“既然奴婢已經幫了小姐,必定會幫到底,小姐便放心吧。隻是小姐要答應奴婢,等程公子傷勢好些,小姐便回去淩遠山莊,別讓老爺和王爺擔心了。”
“你放心,我答應你,隻要他沒事,我怎樣都行。”
慕絹歎了口氣,出去和領頭的衛兵說了輕鴻的病情,也有絳衣和碧心作證,所以衛兵就很輕易便同意了留多幾天。輕鴻聽了放心不少,便借故有病在身,極少出去。絳衣碧心也都知道輕鴻的身子本來就很弱,加上昨晚受了驚嚇,還受了上,自然不懷疑。而且衛兵在這裏守著,也讓她們放心不少。
輕鴻卻知自己不可逗留太久,不然玄琛必定會不放心前來的。如今的也隻是緩兵之計,等程遠醒過來再作打算。
大概中午時分,程遠醒來了,輕鴻恰巧正在用午膳。因為聲稱身子不適,午膳便在房中用。程遠稍有動靜,輕鴻馬上得知,放下碗筷,趕至床邊,柔聲問:“你醒來了,感覺怎樣?”程遠仍是迷迷糊糊的,用沙啞的聲音說要水。慕絹趕緊端了水遞給輕鴻,輕鴻喂他喝下水,程遠已基本清醒了神智,他看著眼前熟悉的人,感到一陣心安,說:“葙兒,扶我坐起來吧。”
輕鴻一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頓時淚如雨下,不住地點頭,連忙把他扶起來,貼心地問他還要些什麼。
“不用了,隻要你陪在我身邊便夠了。”程遠虛弱地說。慕絹已經識趣地出去了。
“你放心,我不會離開了,這麼多年了,你終於肯回來了,我多麼,多麼想要你回來我身邊。”
“對不起,葙兒,我今生無緣和你廝守終生了,我隻得離你遠遠的,不要讓你看見,也不要讓自己看見你,想念你。可是,無論我能不能看見,我都是這麼想念你,如今我的任務也已經完成了,我就想回來這裏看看我們從前一起呆過的地方,即使沒有找到你,我也要把這裏深刻腦海的。但是,上天待我真好,又讓我在這裏遇見你,我想從此再也不放開你了。”
“驚雲,無論你去哪裏都不要丟下我了,我真害怕。四年前那天,我從沒這麼害怕,若你在我身邊,也許我就會好受些。可是,我如今已是別人的妻子,已不再是你心目中依舊純潔的葙兒,我如今已經配不起你了。”
“莫要說這樣的話,我已經是這樣身名不存的人,實在不應該叨擾你。如今竟是你救了我的性命,我的命便是你的,我不求什麼,你跟王爺在一起才會幸福,如今,我也不想那麼多了,咳咳。”他說著咳起來了,輕鴻趕緊遞水給他,他喝了些水,又喝了藥,便沉沉睡去了。
如此調養了兩三天,他的傷勢慢慢愈合著,已比初時好多了,加上他的身體底子好,傷口比平常人好得更快些。第三天晚上已經能下床走動了,可是他還不能出外麵,外麵都是王府的衛兵,輕鴻平時出去也要衛兵陪著,留慕絹下來照看程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