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夜朗已經和五年前宋星辰剛撿到他的時候不一樣了,那個時候的他狼狽,卻對整個世界充滿著茫然,雖然比她年紀大,但說真的,宋星辰也隻是把他當做小弟弟一般看待。
呃……好吧,小哥哥,當時她的年齡也著實尷尬。
但是現在,夜朗已經比她整整高了近兩頭 ,身姿挺拔,五官棱角分明,他的臉仿佛變了,又仿佛沒有變,但是他的棱角更分明了,他的氣質更冷冽了,這個陌生卻有熟悉的男人,已經成長成一個男人了。
而這個男人,很有可能會和她走一輩子,成為她的依靠。
宋星辰伸出手,拿過一遝銀票,問道:“這裏是你的全部積蓄了嗎?”
夜朗蹙眉:“這是所有可流動的資金,還有一些房產店鋪的地契,等下,我也全拿給你。”
宋星辰笑著,然後從一堆銀票裏拿出了一張出來,遞給夜朗。
“給,你的零花錢。”
夜朗愣了一下,宋星辰傲嬌的仰著腦袋:“看,你現在是我養的。”
夜朗瞬間明白了宋星辰的心意,心裏的愉悅卻是怎麼都抑製不住,剛想進一步做些什麼,便聽到門外宋三月的聲音。
“星辰,二哥醒了,二哥……”
門打開,從屋子裏卻是走出來兩個人 ,宋三月愣了一下,隨即一臉了然的揶揄的看著兩人。
“哎呦哎呦,來的真不是時候。”
然後故意轉身準備離開。
宋星辰無奈,現在最重要的自然是二哥,她那還顧得上和夜朗說什麼,立刻跟著宋三月朝著宋睦的房間跑了去。
宋睦睜開眼見自己被四年未見的家人圍住,頓時明白夜朗將自己帶回來了。
他記得他們中毒的時候兩人被圍,他當時內心絕望,隻一心想要夜朗離開,回去給家人報信,讓杭鳶不要等自己,讓父母不要傷心。
可沒想到,夜朗不但沒放棄自己,還把自己帶了回來。
“爹,娘,兒不孝。”
宋睦跪在床上,他雖然才解了毒,但是身體早就在一場場戰役裏鍛煉的宛如鋼鐵一般,這點小毒怎麼可能將他怎麼樣 呢。
宋呂氏抱著宋睦嚎啕大哭,這四年真的是煎熬,現在見人回來就好,她什麼都可以不要,隻要兒子回來就好。
宋星辰進門就看到這一幕,眼眶有些紅了起來。
她娘這幾年經常蹙眉擔憂,為的就是自己二哥,她都知道。
但是 這條路是二哥自己選的,便沒有人 能幫他走完。
等到晚飯的時候,宋呂氏和 宋三月親自去廚房做了一大桌子,吃的簡直比過年的時候都好,的確,這四年,夜朗過年的時候還能回來過過年,但是宋睦卻是一點消息都沒有了,這對於宋家人來說,少一個人,這年又怎麼可能過得好。
宋家其樂融融,但是宋睦回來的消息 並沒有傳開,杭家的狀況卻沒有那麼好了。
杭鳶蒼白著一張臉,看著杭母拿著一堆小冊子 翻看著。
“你眼看著也十四歲的大姑娘了,再不定下來就遲了,你看看,這是 羅家的公子,羅家可是 巡撫之家 ,這是孫家的小公子,這是……”
杭鳶別開眼,看也不願意 看一眼。
杭母有些惱怒:“你這孩子做什麼呢?這是給你挑夫婿呢。”
“娘,爹已經答應了木頭等四年的。”
杭母提起宋木頭就冷笑:“哼,這可已經四年了,宋木頭人在哪呢?我說你這丫頭就是異想天開的很,都四年了,那小子都沒回來,指不定死哪了。”
杭鳶厲聲:“娘。”
這四年來,因為心裏裝了一個人,杭鳶總能感覺到有人陪伴在自己身旁,讓她以前恐懼的很多事情都鼓足了勇氣,比如說現在,對她娘說不。
“木頭不會有事的,他絕對不會有事的。”
杭母立刻瞪起眼,一拍桌子:“放肆,你也是翅膀硬了,敢和娘 頂嘴了。”
杭鳶 卻是 抓住杭母的袖子:“娘 ,再等等好不好,我不要嫁給別人。四年還沒有過去,他還沒有回來。”
杭母咬牙切齒:“不行,明天我約了羅夫人和 孫夫人,你見也得見,不見也得見。”
杭母離開之後,杭鳶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
杭航回來便聽到杭母教訓杭鳶的話,心裏有些愧疚,他多少能想通杭母這麼逼迫杭鳶的原因。
杭母隻有他和杭鳶這 一兒一女,自己十六歲了,也沒有個相看上的姑娘,所以她娘這多少而是將在他這裏受到的氣灑在了杭鳶的身上。
杭航有些愧疚。
但是,所有人都不是他心裏那個人,所以,誰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