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院子裏除了沈一和夜朗之外,再無男性,隻有外圍有暗衛守護著,故而宋月牙倒也放鬆,不擔心會有人進入她的房間。
吃晚飯的時候有意弄灑了一點湯汁在裙擺上,宋月牙便想著左右要休息了,先將衣裙換下,是以沒等丫頭打來洗澡水,便到屏風後準備脫衣裳。
“你怎麼會在我房間?”宋月牙正要換衣衫,聽到一聲咳嗽聲,轉身便看到殷野正坐在窗下的位置,驚訝之後,俏臉不由得微紅。
“是在下冒昧了,隻是沒有門房通報,在下還以為出了什麼事,便闖了進來。聽到客廳那邊聊的正開,也不好意思去打擾,又想和宋姑娘說說話,便來到姑娘房間等候。”殷野也是一臉的尷尬,臉色發紅,“抱歉,在下江湖出身,有些事不拘小節,有冒犯之處,還請宋姑娘見諒。”
“江湖人就可以隨意進別的女子閨房嗎?殷公子進了多少女子閨房?還是殷公子以為,如我這般和離過的女子,房間便可以隨便闖入,不必在意名聲了呢?”宋月牙自己也不知為何生氣,心底酸酸的。
殷野見狀,忙起身抱拳道:“姑娘誤會了,在下絕對沒有看清姑娘的意思,江湖兒女也不在意這些世俗的看法,在在下心裏,姑娘不論是否成過親,都是我所認識的宋月牙。而且,我也是第一次闖進別的女子的房間。”
最後一句話,殷野說的聲音極低,不好意思的搔搔後腦。
宋月牙的心情忽然又好了起來,掩嘴輕笑道:“與公子說笑的,公子的作法雖有不妥,可也是坦蕩之人,否則也不會提醒於我,隻希望公子以後要注意些,以免為自己找來麻煩。”
“多謝姑娘提醒,在下謹記。”殷野受教的道。
“殷公子請坐吧。”宋月牙做了個請的手勢,便自行落座,剛才的尷尬仿若不存在一般,笑問:“殷公子剛才說,原本就是來找我說說話的,不知殷公子有何事要找我?姐妹幾個裏,我是最沒本事的,不一定能幫到公子。”
“倒也不是緊要的事,而是我三姐因為安勳那個畜生,心緒有些不太穩定,雖然她已經休夫,可以三姐的身份,必然會有很多人會知道這件事,甚至是惡意散播謠言,而三姐又是好強之人,麵對家人尚且有愧,隻怕扛不住那些流言蜚語。”殷野一臉擔憂,“我知道不該來接姑娘的傷疤,可除了姑娘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能去找誰勸說我三姐。”
“可我就快要離開了。”宋月牙倒是不覺得為難,同為經曆過失敗婚姻的女人,自是有很多相同點,宋月牙也願意幫助殷三妹走出心結。
“沒關係,隻要姑娘在錦城的日子,能夠多多陪陪三姐便好,以三姐的性子也不會在殷家堡住太久的。”殷野忙出言道。
“既然這樣,那我便應下了,隻是我若不能達到你的期許,還請殷公子不要怪罪才好。”宋月牙淺笑道:“其實經曆這種事,對於女人而言的確是一種打擊,不過意誌堅定的人,咬牙也會挺過難關,為了那些真正關愛她的家人,外人的言論並不重要。”
“若三姐能這般想,我便放心了,可三姐給的感覺帶著陰鬱,即便是笑也隻是一個表情罷了。”殷野難過的道。
“這是必然,除非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否則在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難以有那般豁達的心胸。”宋月牙表示理解。
殷野點頭,隨即視線朝外邊看了一眼,又若無其事的收回視線,隻是臉上那剛剛退下的紅暈,又一次的浮了上來。
門外,宋星辰拉著夜朗蹲在窗下偷聽,覺著不過癮,竟把窗戶紙給捅了個洞,完全能看到屋內的情形。
夜朗雖然不喜聽牆腳,可舍命陪星辰的覺悟還是有的。
“這個殷野在想什麼啊?把大姐當初是免費的女傭嗎?他到底喜不喜歡大姐,要不要追大姐啊!”宋星辰抱怨道,絲毫不知道自己這番話,讓屋內的殷野鬧了個大紅臉。
“感情的事勉強不來,待回京後,我從下屬裏挑選個各方麵都優秀的人,給大姐培養個上門女婿,這樣以後大家還是在一起生活,你也不用擔心大姐被欺負了。”夜朗拍馬屁的道。
同樣拉著自己男人過來聽牆腳的還有宋月亮,聽到夜朗的話之後,立即點頭道:“夜朗這個主意不錯,要不是我和相公隻能接觸到病患,我早就給大姐找個上門女婿了,憑啥和那個渣男和離了,大姐這麼好的女人卻隻能孤身一輩子啊!”
“好了,時辰也不早了,大家都早些休息,不是說明日要去采購給家裏帶回去的東西嗎?這邊稀罕的玩意不少,怕是需要幾天時間。”沈一拉著宋月亮往房間的方向去,聲音根本不曾壓低,顯然是說給殷野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