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瑞王爺也相信宋陽能通過考驗,他對宋家人的品行是肯定的,也相信皇帝為了周瑾和江山社稷著想,最後定會選擇宋陽,隻是唯一的女兒被人家偷了心,這心裏頭定然是惱火的,總得出出氣才行。
皇帝聞言倒是有些愣了,隨即想到宋星辰的古靈精怪,倒也不覺得這裏頭貓膩。
“不錯,不愧是朕封的安然郡主,果然深知朕的心意。”皇帝摩擦著手掌,目光掃過錦盒,看向看似專心於棋局之上的皇帝問道:“皇弟,你說朕該怎麼考驗宋陽那小子?一聲不響的就把朕如珠如寶疼寵了十幾年的公主給騙走了,不讓這小子吃點苦頭,朕不甘心啊!更何況想娶朕的掌上明珠,總得拿出十二分的誠意來,否則朕如何能放心把昭陽交給他?”
“皇兄足智多謀,不是臣弟能比得上的,再者臣弟也沒有女兒,實在是幫不上忙。”瑞王爺頭也不抬的回道。
一向愛清閑的瑞王爺,自然是不會給自己攬事,看熱鬧多有趣啊,關鍵是不得罪人。
瞪了瑞王爺一眼,皇帝執起棋子道:“你這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看熱鬧沒夠,偏偏什麼事都躲的遠遠的,不把朕累死你是不會出手相助的。”
“皇兄可是萬歲,臣弟定然是先一步去見父皇的,到了那邊,臣弟自然先為皇兄清理障礙。所以皇兄就不要為臣弟這有限的幾十年逍遙而不滿了,畢竟臣弟到了那頭可能要忙千年萬年的。”瑞王爺隨手便落下一子,沒有多做思量。
“哼,朕年長與你,自是先走一步,說什麼萬歲,不過是吉祥話罷了,自古便沒有長壽的帝王,朕自然也不會例外。”皇帝心裏想著事情,下棋不免猶豫起來。
看到皇帝落下的棋子,瑞王爺直接將手裏的棋子扔回盒子裏,端起茶盞道:“皇兄輸了,按照慣例,皇兄今日要吃光母後做的飯菜。”
皇帝眼睛瞪大,看了好半晌才確定自己真的輸了,不甘心的道:“一定是你使詐,怎麼總是你贏?不行,這一局不算,咱們再來一次。”
“皇兄棋藝不精,不若下次換做其他比試?”瑞王爺不怕死的問道。
皇帝臉色一變,哼了聲道:“這世上也就你敢說朕棋藝不精,遲早有一天,朕一定會憑著自己的本事贏了你,再請母後多做兩道菜,省的每次看著朕吃菜,母後都說朕不懂得謙讓於你。”
“臣弟也這麼覺得,皇兄連一盤菜都要和臣弟爭,莫非是母後的廚藝見長?”瑞王爺摸著下巴,故作思索的道。
皇帝氣的拍了瑞王爺肩頭一把,很是悲催的道:“走吧,陪母後說說話,免得母後下廚太累,再者朕也吃不了多少。”
瑞王爺笑而不語,手心裏還捏著一顆白色的棋子,正是皇帝所選擇的顏色。
身為閑散王爺,又教養出一個混世小魔王,瑞王爺從來不講那些君子之道,偶爾氣氣皇帝老哥,也是人生一大樂事。
當然,瑞王爺絕不會承認他是不想吃太後親手做的菜,所以才會想盡辦法讓皇帝輸,否則他們兄弟倆的棋藝可是不相上下。
皇帝餘光掃向瑞王爺把玩棋子的手,心裏嘔著一口氣,自小到大都是這樣,這個親弟弟最喜歡做的事便是把什麼都讓給他,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好的如皇帝寶座,壞的如太後做的‘佳肴’,唯獨瑞王妃是瑞王爺親自選擇的,且是唯一一次與皇帝發生爭執,否則也不會使得瑞王府隻有一個女主人。
再說皇後這邊,在看到瑞王妃送來的東西後,維持不住平日裏的雍容,目光裏充滿震驚之色。
二皇子想要爭奪儲君之位,除了得到皇帝的寵愛和信任,自然也少不了要培養自己的勢力,而銀子是必不可少的東西。
這些年來,皇後的母族為了支持二皇子,可以說是耗盡了大半家財。
但隻要二皇子一日不是太子,銀錢便要如流水般耗盡,二皇子縱然也有自己的生財之道,卻還遠遠不夠。
這一年來,周瑾自己做明鏡的生意,倒是沒少支持二皇子,但二皇子的花銷日益增大,皇後正在為此而頭疼。
如今看到這麼多的財產,如何能不驚訝?
“皇嫂不必多心,星辰那丫頭說的明白,這是請皇後娘娘轉交老二的,隻是她已經為人妻,不方便親自出麵,以免辱了二皇子的聲譽。若是有人發現端倪,便說是她送給昭陽這個小姐妹的,二皇子身為兄長,替自己的皇妹打理生意,再合適不過。”瑞王妃並未按照宋星辰的原話去說,而是繞了個彎子,讓皇後盛了宋星辰的情。
不同於瑞王爺將江山社稷放在首位,瑞王妃更看重的是周瑾的幸福,且她相信國家有難之際,宋家絕對會再次慷慨解囊,不會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