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笑剛從肖山辦公室出來，就碰到了寧嘉桓。
看到她，他愣住，微微蹙眉，“哦，你怎麼來這了？”
倪笑下意識看了一眼辭職信，緊張地說：“我是來辭職的……”
他頓了下，問：“你要辭職？”
她點點頭。然後，她突然很想希望他能說句讓她留下之類的挽留話。
她一瞬不眨地看著他。心想如果他挽留的話，她或許可以留下。
好久沒有這麼近看他了。突然有種錯覺，他仿佛還是以前愛她的那個男人，一切都沒有變。
但她卻失望了，因為他聳聳肩說：“哦，看來又得麻煩趙姐給我找新助理囉。”然後，推開肖山辦公室直接進去了，甚至沒再多看她一眼。
“……”
倪笑麵如死灰。仿佛墮入到冰窖裏，整個人都被凍住。
她足足站了兩分鍾，才回過神來。
腳步像是灌了鉛，一步也邁不動。
她又站了好一會兒，才有力氣往人事部走去。
一路上，淚流滿麵。
這個男人是真的記不得她了！真的記不得了！
最後一點兒希望破滅，她真的好難受，仿佛整個天都塌了下來。她舍不得離開，卻不得不離開他。
*
肖山辦公室裏。
看了一眼翹著腿坐在沙發上的寧嘉桓，肖山問：“剛才有沒有碰到倪笑？”
寧嘉桓嘴裏嚼著口香糖，一副懶洋洋的表情，“嗯，，看到了，怎樣？”
肖山默默看了他一會兒，問：“她是來辭職的，你知道嗎？”
“嗯，知道啊，她剛才說了……”他頭也沒抬，目光繼續盯著手機屏幕。
“……你就沒有想要挽留的意思？”肖山忍不住問。
寧嘉桓聳聳肩，“奇怪，為什麼要挽留？一個小助理而已，要走就走唄，有什麼可挽留的？哦，對了，你怎麼突然對這事這麼關心，難道是，你對她？”
寧嘉桓終於抬起眼來，調侃的眼神直視著肖山。
肖山沒有躲避他的注視，竟然承認了，“對，我好像是喜歡上她了……”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對寧嘉桓說這樣的話。或許，他隻是想再次確定，他的確是忘記倪笑這個人了。也或許，他不想今後寧嘉桓突然恢複記憶了罵他是卑鄙的人。雖然兩個人一直相處不是很好，可畢竟也是這麼多年一起長大的家人。
寧嘉桓的眸眼閃了一下，但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勾勾嘴唇說道：“真沒想到，你堂堂一個大總裁，居然會喜歡一個好不出色的小丫頭！看來，我這次失憶，還真是錯過了好多精彩的東西呢，真是可惜了……”
肖山沒有理會他的挖苦，很認真地問他，“如果我說她曾經是你的女朋友，你相信嗎？”
寧嘉桓頓住。
然後哈哈大笑起來，“你胡說什麼呢，我的女朋友不是尹姍嗎？雖然這些年的事我很多都記不得了，可是我依然記得尹姍和我是青梅竹馬，我和她交往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怎麼可能會看上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助理？你是故意逗我開心嗎？”
肖山沉默了。
最近幾乎所有人都在給寧嘉桓說他和尹姍是男女朋友這件事，難怪他也會這樣認為。可是，他真的對倪笑一點兒記憶都沒有了嗎？
失憶這東西他不懂，所以也無法得知寧嘉桓到底如何就把倪笑忘得如此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