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真有聲音回複，這聲音蒼老疲憊：“別走了，再走一步，你就要踩到我的腳了。”
“啊？”
“你靠在牆壁上別亂動，我來問你幾個問題，你須如實回答。”
林明咽了口唾沫。此時他雙眼什麼也看不見，自己的心跳呼吸聲卻越來越響。
“什麼問題，你就是那個什麼賤鬼？”
“不是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賤，而是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的劍。”
“哦，是那個劍啊。”林明摸摸腦袋，微微一笑，旋即笑容凝固在了臉上，好像有什麼不對。
“你怎麼知道我說的是哪個劍？”
那蒼老的聲音劇烈地咳嗽一聲，吐了口痰，回答道：“他心通罷了，本領大些的鬼怪都有的，昨天魂飛魄散了個喜歡玩四角遊戲的鬼，他雖然很低級，但也會這手，畢竟稍稍有些道行，你們人類的心思，對我們來說就好像本沒上鎖的書一樣，可以隨意翻閱。”
林明感受著盡在咫尺的那鬼怪的存在感，雙手向右邊探了探，摸到了一塊觸感好似破布一樣的物體。
“這麼說來，你能看穿我的心思，還要問我什麼問題？你就是那個什麼劍鬼的話，麻煩你一會兒就把我放出去吧。”
“我自然是有問題要問你的，人的記憶都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可以說都是莫名其妙加上去的，我想問的是你的感受，就好比你們人類挑選手機，不會在意它現在下載了什麼資料，有著什麼軟件，音樂，而更會在意它不能改變的屏幕大小啊，電池容量啊之類的，我這樣說，你明白嗎？”
“我明白...明白了你...你這個鬼還挺時髦的。”
蒼老的聲音輕輕一哼，說道：“雞同鴨講，真是沒點人生境界，好了，你也別摸了，我就隨便問你幾個問題，好好答我就放你走。”
林明依言收回手，抿了抿嘴道：“那你問吧。”
蒼老聲音輕輕一歎道：“其一、你為什麼要殺死你的戰友，我看你記憶裏，他們不是與你出生入死多年嗎？你們不該是可以互相信賴的兄弟嗎？按理來說，你不會這麼做的吧？”
林明渾身一顫，死死地盯著眼前的黑暗，劇烈地喘起了氣，牙齒之間止不住地顫抖碰撞。
而那蒼老的聲音一直安靜等待著，沒有逼問於他...
過了半響，林明他才平靜了一些，緩緩回答道：
“利益麵前，往日的恩情比廁所裏被用過的紙還沒用。”
蒼老的聲音輕輕一嗯，繼續說道：“我喜歡你的回答，其二、你...為什麼殺死了自己的兒子，你們不是有句老話嗎，虎毒不食子。”
林明的反應似乎弱了不少，他語調平靜道：“他和我太像了，藏得太深了，我看他早晚會出賣我的，與其到時候悔之晚矣，不如趁早殺了他了事。”
蒼老聲音似乎很滿意他的回答，啞著嗓子哈哈大笑，說道：
“很有遠見卓識，那好，我要問你第三個問題，也是最後一個問題了。”
...
“你，想離開這裏嗎？不是指離開這場遊戲，是指離開冷石樓，帶著你的三張鬼符，隻要你願意，我現在就可以送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