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J市,真正安頓下來,隱竺才肯承認,自己的決定,多少是因為和吳夜來賭氣。氣他走了之後,對自己就不聞不問。既然他能不理她,那就別怪她不老老實實的在家裏等他。
收拾東西出來的時候,公公婆婆擔心的樣子,讓隱竺也很不好受。隱竺沒有故意隱瞞讓老人家覺得恐慌,他們能理解工作上調動的需要,卻沒想到隱竺這麼快就走。在一起生活兩年多,他們是真的把隱竺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他們既擔心隱竺一個人孤零零的去那邊工作沒有人照顧,另一方麵,就是擔心他們小兩口的關係。隱竺走之前,吳夜來都沒能回來。
隱竺因為這個,不是不失望的。她說要走,公公婆婆都說,怎麼也得讓吳夜來回來一趟。她嘴上雖然說不用,他忙,走不開,不要用這樣的事情麻煩他,可心裏還是很希望見到他。
知道隱竺要去J市,吳夜來在電話裏麵並沒有說什麼。隻是到了她快要走的那幾天,問她到那邊住哪裏,環境怎麼樣,東西收拾好沒有。又給了她一個他戰友的電話號碼,說是轉業不久,在J市開出租車,讓隱竺有什麼事情,盡可以找他。
“我找人家幹嘛?有什麼事情,公司會幫忙解決。”隱竺心裏想的是另外一回事,吳夜來她都指望不上,去求人家戰友,求得著麼她。
“總有些需要搬來搬去的體力活,他辦事幹活都很穩妥,你找外人,不如找他。”
“誰對我來說不一樣都是外人麼,”隱竺幽幽的說:“你就隻能把我安排給別人麼?”
“我的家人,我的朋友,對你來說都是外人?”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隱竺說:“我隻是,我隻是……”隻是需要你的照顧,你的陪伴。可是,這樣的話,說起來又有什麼意義呢?明知道不可能不現實的事情,不住的抱怨,為難他,也隻是讓兩個人都不痛快罷了。
所以,無意義的電話之後,隱竺被要求記下了吳夜來的一個叫孫維勝的電話號碼。帶著這個號碼,帶著行李箱走出家門的時候,隱竺真有種錯覺,好像踏出了這個門口,就結束了以往的生活一樣。雖然明知道馬上就是黃金周假期,很快就會回來,可心裏還是酸酸的。
坐上蕭離的車,她的神情也是鬱鬱的。為了逃避應酬老板,她幹脆直接坐到了後麵,閉上眼睛假寐。蕭離呢,秉承他一貫的體貼作風,選了一張輕音樂,給隱竺營造氣氛。
裝睡是個很耗體力的活,隱竺隻堅持了一會兒,就覺得渾身哪裏都酸痛,恨不得起來跳兩下。
她伸了一下手臂,蕭離馬上問,“吵到你了?”
“沒,欣賞水平不夠,正好催眠。”隱竺實話實說。可即使是這麼催眠的環境,她也沒有找到睡意,心慌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