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以後,隱竺算是自食了安慰不當的苦果。蕭離開始更大力的、更徹底的使喚她。明明沒交待的工作,他會理直氣壯的找她要結果,一旦配合不上,他就會毫無顧忌的暴跳如雷。最後,往往是這個結果……
“我想好後,難道沒告訴你麼?”
“沒有,您沒告訴我。”
這實在不是隱竺的錯,她怎麼會知道自己的上司什麼時候一閃念過什麼決定呢?雖然已經習慣了他專門為她預備的各種火氣,但是還是會覺得委屈。因此,隱竺每天早上與蕭離確認日程安排之餘,又加上一項,同他確認她自己的工作。
與蕭離的劍拔弩張並不是沒有一點好處的,同事看她的目光平常了許多,公事上接觸多了,漸漸也發展出些許類友情的感覺。遇到隱竺挨批,也會替她打兩句抱不平;中午吃飯,晚上下班,也有人會叫上她一起走。
上次放假回來後,隱竺已經不再搭蕭離的車上班。一般她都會早起一點,步行上班,實在來不及,她就打車走。天氣冷了以後,她打車的次數也增加了。可車也不是那麼好打的,有時候往往都走到公司了,還沒見一輛空車。所以,雖然不至於遲到,但也往往都是踩著上班的鈴聲進門。
“又遲到?”蕭離實在是沒法忍下去,隱竺不來,秘書室的張玥就會給他衝一杯甜的發膩的咖啡,而且還每次的甜度都絕不相同。
“隻是比平時晚了一點。”隱竺沒多解釋,開始例行公事的彙報日程。
“先別走,把這個喝完了拿出去。”蕭離指指眼前的杯子。
隱竺嚐了嚐,剛好是可以入口的滾燙,也就慢慢喝光了。早上隻來得及吃了個三明治,涼涼的,胃裏正不舒服呢。
“如何?”
“蠻好。”
“那麼甜你還說好?”
隱竺端著杯子狐疑的問:“你喝過了?”
蕭離點點頭,“我是想知道,到底還能甜到什麼程度。”
隱竺有點難以置信,他喝過了還讓自己喝光?這應該屬於什麼行為,惡作劇?真難想象這是蕭離能做出來的事情。
壓下心裏的那點怪異感,隱竺開始同蕭離談條件,“如果我保證元旦前都早到,能不能在節前請兩天假?”
“元旦前好像隻有四天了,”蕭離老神在在的說,“何況,早到不是你份內的事情麼。”
“不要算了,我明後天請假。”隱竺是想趁年前,去吳夜來那裏看看。那次電話之後,他們誰都沒主動聯係過誰,昨天往家裏打電話,才知道,元旦他還是照例沒有假期。好也罷,壞也罷,總是要麵對麵的談談。
坐火車,又換乘一種三輪摩托車,顛簸了幾個小時,才終於算是到了他們基地的大門口。有大半年沒來過,這裏也有些變化,具體是什麼,又說不上來,感覺上陌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