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1 / 2)

那晚的事情,在兩個當事人刻意的掩飾下,就此被揭過去不提。

蕭離對於隱竺是誌在必得,但並不想把隱竺逼得太緊,露了破綻便宜了別人。盡管不提,但總是有點心照不宣的意思,後續的,他自有計較。

隱竺是覺得,與工作相關的事情,萬不能兒戲。所以,她還是用以往的態度來工作,來對待這個上司。可她自己也知道,還是有了變化,摻雜了私人情緒在裏麵,他看起來更可怕了。

周末,隱竺搭沈君飛的車回家,路上總有點魂不守舍。沈君飛也就放棄了和她聊天的念頭,收聽路況信息,專心開車。

隱竺被公布的一串違章車牌號煩得回過神來,“我怎麼有種坐在出租車裏的感覺?你竟然還聽這種電台,服了。”

“今天有點累,沒個聲響,我怕我睡著。”廠子裏麵出了點事情,他連著熬了幾天了。

“你不早說,”隱竺緊張起來,雖然今天天氣很好,天色也還早,但這個時間,高速上麵正是車多的時候,反應快慢對安全很有影響。“咱們坐火車,或者明天再回來也行啊。”

沈君飛伸手關了音響,“真擔心,就和我說說話,前麵就出高速了,沒多遠了。”

隱竺還不放過安全教育的機會,“酒後駕車、疲勞駕駛都是開車的大忌,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你現在這種行為叫草菅人命。”

“噢,菅誰了?你別窮緊張,開了多少年車了,我心裏有數。”沈君飛根本沒當回事。

“菅我了啊!保不齊還有哪個倒黴的被你撞上,也捎帶著菅了。你死不足惜,可惜了我們了!”

話說完,隱竺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沈君飛已經在那兒爆笑起來,“馮隱竺,你怎麼什麼都敢說!”這台詞可不是他設計的,沒想到隨口說說,也能有這樣的引申效果。這樣過分的玩笑,他一向是不敢和隱竺開的。

隱竺馬上明白了沈君飛在笑什麼。羞臊歸羞臊,她也不是不解事的小女孩了,倒也沒真的惱羞成怒,“笑吧,笑吧,跟你這種沒文化、沒常識的人,我就多餘說這些!”

沈君飛又笑了一陣,才收斂起笑意說:“馮隱竺,你要總是這麼放得開,就沒那麼多煩惱了。”

隱竺點點頭,很受教的樣子,“對,我就沒皮沒臉,沒心沒肺,天天也就傻樂嗬了。”不是不知道自己變得喜歡鑽牛角尖,把自己鑽得孑然一身,把身邊的人的生活也鑽得一團亂,首當其衝卷入混亂的就是吳夜來。

照片事件,隱竺沒跟任何人提過。怎麼想都是,要是被人知道,她為著這種屁大的事兒就離婚,非得捶死她不可。離的時候好像是有理有據,可真正回過頭想,算得上事兒的也就這麼一件。

真的像媽媽說的一樣,時間長了,什麼事情都會過去。要是真的沒分開,恐怕現在自己早就上趕著和好如初了,雖然好的時候,也沒見有多好。隱竺辨不清心裏是什麼感受,是有點難舍還是有些慶幸呢?

搖搖頭,製止繼續想下去的念頭。再怎麼樣,大不了兩個人也是互不相欠,怎麼就吳夜來變成被害者了呢?有她沒她,對他來說還不是一樣。馮隱竺,你別太拿自己當盤菜好不?隱竺在心裏教訓著自己。

“離變傻還且有一段距離呢,你還得努力。”沈君飛又是一副憋著笑的樣子,看起來就很欠揍。

“我要是真傻就好了,省得煩了。”

“你們頭兒又折磨你了?”沈君飛有個工作團隊,大家都這麼叫他,所以他一般也將這個稱呼套用在所有級別的各類上司頭上。

隱竺把車窗關小些,才開口,“比那個可怕,他說他喜歡我。”這樣的話,她總不能對著窗外大喊。

沈君飛並不意外,那個蕭離那麼反常,沒有古怪才奇了怪了呢。“這麼神奇?對你不再施行暴政了?”

“我怎麼辦啊,我不想幹了。”隱竺忍不住噘嘴,這頂頭上司的花樣層出不窮,一轉眼就從剝削者變成愛慕者,她實在是適應不良,連帶著都有些消化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