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群裏漸漸有人發消息。
宋婉的手機開始嗡嗡的震動起來。
打開手機,裏麵就是季家的老爺發的一些客套的話,關於最近季家老爺感覺自己身體不好。季雲寒就回來照顧自己什麼的,總之就是誇讚季雲寒孝順。
下麵尹峰就跟著附和,說給宋婉找了一個好女婿。
“嗬。”聽到尹深的冷笑聲,宋婉抬起頭看了一眼尹深。
尹深和自己都在那個群裏,肯定是看見了。
尹深動了動手指,宋婉低頭看群裏發的消息。
宋婉不用抬頭,幾乎能透過文字想象出他諷刺的微笑:“歡迎我的妹夫季雲寒啊。”
令人意外的是一直沒有在群裏說話的季雲寒忽然就冒了頭。
“你們說的太讓我尷尬了。我才剛回家,不要把我嚇跑。”
還是個挺幽默的人。宋婉不由感歎。
抬起頭,牽起半邊嘴角笑,自己竟然和舊愛站在一起,聊著“新歡”。還真是電影一樣的劇情。
“送你去打針。”尹深不耐煩的把手機放進口袋。扯了宋婉的胳膊一把。
“打什麼針?”
“你想看你自己變成狂犬?我還怕給尹家招黑。”
語氣生冷諷刺。
宋婉已經習慣了這個人這樣說話的腔調,就算是做好事,也非得語氣難聽的不行。
上了車之後,宋婉想起自己最近和尹深的“惡鬥”,不由得五味雜陳。
尹深開著車,後視鏡裏宋婉連連冷笑,一會兒是諷刺,一會兒是自嘲。
從見到她的第一麵起,他就覺得,她像一個自己與自己爭鬥的矛盾體。
可是宋婉好像以為別人都看不出來,每次都故作無事的樣子。
“你是什麼時候搬過來的?一個月前中介好像還在帶人看房子。”宋婉忽然開口。
“半個月前。”
“你拍戲那麼有空?”
“搬家需要我親自上陣?”
宋婉吃癟,不再說話。尹深發現她又陷入了自我封閉的回憶裏,踩下刹車:“到了。”
負責給宋婉打針的護士四十多歲,看著她的眼神挺心疼:“咬這麼重啊。這麼白嫩的手算是毀咯,以後要留一個疤。”
尹深繳費完畢回來,護士剛剛試完針,給傷口做浸潤注射:“小姑娘蠻可憐的。要是瘋狗的話得再加一針血清,以後定期再來加強。不然蠻好一個小姑娘,一輩子都毀上麵了。”
宋婉表情很平靜,眉頭都沒皺一下。她挺過一陣疼痛,竟然覺出快意。
倒是尹深開口問:“要打幾次?”
“她這咬得蠻嚴重的,最好前六天每天都來。”
尹深聞之,點點頭。
注射很快結束。護士對不怕疼的病人很滿意,笑著幫她包紮。忽然想起了什麼似得,回頭看著帶著口罩的尹深。
“你長得好像一個明星,叫什麼來著?想不起來了。”
尹深倚在窗口抽煙,聽到這句話沒有去看護士,反而是投去目光看宋婉反應,卻發現她正投過來一眼。
身後是白慘慘的醫用床,淡淡的煙氣裏,她嘴唇都有點泛白。他為了抽煙而開的窗戶吹進來一縷風,把她的發絲拂到眼前。
尹深大約是最不解風情的人,問她:“看什麼?”
她的目光失焦,不言不語地看著他手上的煙。他動動眉梢,任煙頭對著窗外燃落一段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