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陸先生?”
“不會吧,這麼年輕?”
“就是啊,我還以為是一個仙風道骨的老神仙呢!”
“看這年齡還沒我兒子大呢……”
晚宴上除了那些曾經在遊輪上親眼看到過陸恒的人,大部分都隻是前來找商機、拉關係,根本沒有親眼見過陸恒,因此一件如此年輕的陸先生一露麵,頗有種膛目結舌、大跌眼鏡的感覺。
不過再看見這麼多富豪大佬們都畢恭畢敬地向這位年輕的陸先生問好後,他們縱然有再多的問題、再多的疑惑,也隻能藏在心裏,壓根就不敢出聲質疑,如果真要是這麼幹的話,估計分分鍾就得讓保安給扔出去,誰管你財力有多麼雄厚,在這群真正的富豪麵前,都是小兒科而已。
所以,無論這位陸先生是老是少,是傻是呆,是殘是瘸,能夠被這麼眾多的富豪大佬們鼎力支持,那他就是陸先生,站在中南省之巔的陸先生。
王欣悅等人還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知道現在也沒有接受眼前這個事實。
於強手中還端著一杯紅酒,剛要送到嘴巴,就見到中央的那些大佬們起身向陸恒致敬問好,嚇得他右手微微一抖,紅酒全都灑在了他精心準備的西服上。
此時的他也顧不上心疼這套西服,隻感覺大腦一片空白,渾身微微發顫,木然地轉過腦袋,看著楊文星,想要說話,卻是什麼也說不出,隻是傻傻地張著嘴巴而已。
楊文星也沒比其他人好多少,眼中帶著驚駭的神色,雖然他之前隱約猜到了一點陸恒的真正身份,但是得到驗證後,還是難免的詫異和疑惑。
“陸恒?祁元縣來南安上大學的普通大學生,相貌普通、出身普通、能力普通、經曆普通……”
“陸先生?威震中南省,俯瞰眾生,被眾多富豪們尊敬,能與方家平起平坐的大佬級人物……”
這完完全全就是兩個世界裏的人,兩個天差地別的身份,怎麼可能會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
不可能?
可是眼前所見的一切、所聽的一切都是事實,都是鐵一樣的事實,沒人去撼動,也沒人敢去撼動!
想到這裏,楊文星的身體也微微發抖,臉色有些蒼白,回想起陸恒和陳禹發生衝突的時候,他還自以為是地訓教了陸恒幾句,從而彰顯出自己的閱曆不凡,而到現在一看,卻是那麼的可笑和愚蠢。
王欣悅依靠在椅背上,像是脫離了水中的魚兒一樣,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連動彈都懶得動彈,她腦海中浮現起很多很多譏諷、嘲笑陸恒的畫麵,到了最後,她都懶得去想了,隻是閉著眼睛,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如果這位陸先生真要教訓她的話,誰了擋不了,誰也沒有膽子去擋。
夏大美女瞥了一眼王欣悅的異狀,伸手握住了閨蜜冰冰冷冷、滿是汗水的手,朝著她微笑地搖了搖頭。
王欣悅感覺手上一熱,睜開眼睛看到夏大美女的笑容,心間頓時一暖,咬了咬嘴唇,向夏大美女投來一絲感激的眼神。
或許,隻有她才能擋得住陸恒的怒火吧?
相比於王欣悅等人,陳禹和沈文海幾個徹底地沉寂了下來,一個個像是死了親爹親媽一樣,麵色陰鬱,眼中閃著複雜的光芒。
這些往日裏吵吵鬧鬧,不服天不服地的叛逆青年們徹底地傻了,沒有一個人出聲,就是置身於停屍房中一般,周圍彌漫著詭異的死寂。
陳禹雙目微微泛著紅光,表情呆滯,嘴上不斷地低聲喃喃道:“不可能,姓陸的這個鄉巴佬怎麼可能會是那位陸先生?一定是有人搞錯了什麼,一定是……”
那些曾對陸恒出言不遜的狐朋狗友們一臉土色,咬著嘴唇,臉上帶著驚駭和恐懼道:“禹哥,咱們怎麼辦?這些富豪大佬們不會認錯人的,而且陳董還在台上,他也肯定不會弄錯什麼的……”
可是陳禹仍然雙目發紅,不斷低聲重複著那些話,似乎根本沒有聽見往日裏這幫狐朋狗友的話一樣。
沈文海坐在陳禹的身邊,沒有去管陳禹的反應,反而死死地注視著禮台上的陸恒,心中原本如同平靜無波的海麵,但是在陸恒剛剛登台的那一刹那,就像是掛起了颶風一般,在平靜的海麵上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緊緊地咬著嘴唇,雙手使勁地攥著拳頭,直到嘴唇被咬得滲出血絲,直到並不鋒利的指甲嵌入手心中,他卻仍然沒有感覺到,還是死死地望著禮台,望著站在上麵的陸恒獨領風騷。
“原來這就是你的真實身份麼?”
“陸先生,沒想到你居然隱藏得這麼深!”
“我找人調查了你那麼久,竟然都沒有發現你的這個身份,真是太過愚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