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母親根本不知道國興集團,陸恒隻能為她簡單地說了一遍。
“那你是怎麼會虞家的公子認識的?”
劉雅深知自己兒子的性格,又悶又內向,而且不善言辭,怎麼看也不可能和高高在上的虞家公子交好。
“我幫過虞家父子一點小忙,所以就認識了,平常感情還不錯,我還正打算和他們一起做點別的生意呢。”
陸恒看了一眼馬路邊上的喪葬店,發現是母親要找的那一家,於是一腳刹車,停到了店門口。
“真的假的?”劉雅拽了一下陸恒的胳膊,繼續追問道。
“老媽,你放心吧,又不是偷的和搶的。”
陸恒無奈地搖了搖頭,指著車窗外的喪葬店,輕聲道:“已經到地方了,咱們下車吧?”
劉雅微微點了點頭,相信自己兒子的品性,不至於去違法亂紀。
不過她眼中卻閃過了一絲猶豫,扭頭看著陸恒的眼睛,小聲道:“陸恒,你跟媽媽說,你是不是看你外公留下的東西了?”
“什麼東西?外公他留下什麼東西了?”陸恒一臉茫然地看著母親,滿是疑惑地問道。
劉雅看見他的表情不似作偽,不過在麵對陸恒的目光時,還是有些躲閃,隨口敷衍道:“沒什麼,沒什麼,咱們趕緊下車買完東西,然後再去墓園。”
說完,她就一推車門,從副駕駛位上邁出去了。
“怎麼古古怪怪的?”
陸恒眼前閃過一道精光,多年來和母親生活的經驗告訴他,母親肯定有事瞞著他,而且這事還涉及到了他的外公。
他的腦中並沒有多少關於外公的記憶,因為外公死的比較早,在他兩三歲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所以他根本連關於外公最起碼的記憶都沒有。
不過在他慢慢長大的過程中,母親很少提及外公,而且據說他還有兩個舅舅在外地,卻是一直沒有見到,哪怕是逢年過節,也未見母親聯係這兩個同父同母的兄弟。
“老媽的身份還挺神秘的嘛!”
陸恒搖頭一笑,他隻知道母親不是中南省人,年輕的時候陪著外公來到了祁遠縣,並在這裏結識了他的父親,於是二人戀愛、結婚、生子……
“算了,早晚會知道的。”
他知道,以他現在的身份,隻要想去打聽追問,一般的事情很少能夠瞞得過他,但母親明顯是不願意提及,所以還是慢慢地等待好了,等到某一天,母親願意跟他傾訴。
想到這裏,他快速地下車、鎖門,跟著等在馬路一旁的母親,走進了這家名為“天祥”的喪葬用品店。
一進店內,隻有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正看著電視,喝著小酒,偶爾還捏兩粒花生米扔進嘴裏,然後使勁砸吧砸吧嘴。
劉雅走進店內後,看見老頭後,滿臉微笑道:“王大爺,我來了。”
姓王的老頭聞聲一轉頭,看見來人後,趕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堆起一堆褶皺,笑道:“來了就好,來了就好。”
說完,他還打了個酒嗝,臉色變得有些酡紅。
“王大爺,您幫我準備點香燭黃紙吧,今天我要去看看我爸和炳良。”
劉雅趕緊快走了幾步,來到王大爺身前,伸手將有些搖晃的王大爺扶穩了,然後笑著說道。
“唉,人一要是老,可真是不中用啊!”
王大爺站穩了身體後,搖了搖頭,輕聲歎道:“大哥這眼看著都走了二十年了,我也貪生了二十年。”
說著,他的眼中閃爍著愧疚和失落的光芒。
“王大爺,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們不還是要向前看麼?”劉雅輕聲安慰道。
“也是,也是。”
王大爺笑了一笑,一仰頭,正巧看見了劉雅身後跟著的陸恒,有些驚訝道:“這個是小恒吧?”
劉雅輕輕點了點頭,朝陸恒招了招手,微笑道:“陸恒,快過來,這是你王爺爺。”
陸恒快步走了上去,禮貌地朝王大爺問了聲好:“王爺爺,你好。”
“好,好!”
王大爺伸手拍了拍陸恒的肩膀,眼中閃過一絲回憶,大聲笑道:“上次我見到小恒的時候,他還是個兩歲多的小孩子,沒想到一晃,居然長得這麼大了。”
陸恒淡淡一笑,靜靜地聽著母親和這位王大爺繼續寒暄了幾句,然後帶著一些香燭黃紙出了店鋪。
陸恒把東西搬上車裏,等著母親買了一小瓶白酒和幾樣小菜回來後,這才開車向烏山墓園駛去。
烏山墓園在烏山的南側,一麵環水,整個墓園所在的位置有山有水,坐北朝南,風水極佳,而且收費也適中,所以大多數祁遠縣去世的人都將骨灰安葬在了這裏。
今天的天氣有些陰沉,似乎即將下雨一般,所以來祭祀的人不是很多。
而就在這種天氣,墓園的門口處,走進來了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