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市裏局領導的怒喝後,周向前等幾個持槍的警.察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現在的苗頭明顯有些不對,自家的張局長竟然和市局的程局長懟起來了。
其中一個稍壯的中年警.察掃了一眼周圍的同伴後,輕聲道:“大家聽程局長的,把槍都放下吧。”
周圍的那幾個持槍警.察聽完後,慢慢將配槍又塞回了腰間,畢竟程局長是上級領導,以後要是想有什麼發展,怎麼可以得罪東安市的領導呢?況且他們剛才可都是聽了小謝剛才的話,明顯是張局長的兒子坑爹,才導致裏麵的年輕人被抓了進來的。
眾人都放下槍後,就隻剩下周向前還握著槍,頗有點騎虎難下的感覺,如果現在放下槍,可就是認同了審訊室裏那個陸恒無罪,但他剛才為了向張局長表功,言之鑿鑿地說小謝撒謊,現在放下槍,豈不是自打自臉?
再者說,這位程局長雖然官大,但是這裏畢竟是陵遠縣分局,縣官不如現管,張局長不放話,他哪敢放下手中的槍啊!
所以,他一時間有些猶豫不決,不知道自己是該繼續保持現在的持槍狀態呢,還是如同其他人一樣,放下槍呢。
張文和看見隻有周向前還拿著槍,眉頭深鎖,額頭上的冷汗順著鬢角不斷往下淌,突然他靈機一動,對著程文質問道:“程局長,您不會和裏麵的這個亡命之徒有什麼關係吧?他可是重傷了咱們兩位同誌,您讓我放了他,這讓我無法和其他同誌們交代啊!”
周向前聽到這話,眼前突然一亮,暗道張局長果然是老江湖,瞬間就把他自己立在了最高點,同時還隱隱指責程局長前來是包庇嫌犯的。
“哈哈!張文和,你他媽的想死,自己去死,別他媽的牽著老子!”
程文一聽這話,恨不得一個耳光直接甩在張文和的胖臉上,最後強壓製住心中的狂怒,咬牙切齒地罵道。
瞧見平日裏溫文儒雅的程局長居然破口大罵,張文和心中猛地一抖,莫非這審訊室裏麵的年輕人還有什麼令人咋舌的背景不成?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就是難處理了!
不過他想了又想,現在事已至此,他把自己完全逼到了懸崖邊上,根本沒有了退路,承認對方無罪的話,那麼就得追求他的責任,他辛辛苦苦二三十年的功夫可就白費了!
“既然如此,那就一不做二不休!”
張文和心中瞬間有了決斷,右手悄無聲息地摸向後腰,卻是摸了個空,這才想起來,他的配槍被他那寶貝兒子偷拿了出去,心中不禁暗罵了一聲,然後回首奪過身旁一名警員的配槍,對著程文冷聲喝道:“程局長,裏麵的可是亡命之徒,絕對不能讓他就這麼離開這裏,不然的話,所造成的後果,我們根本無法承擔!”
他這話說的大義凜然,底氣十足,仿佛審訊室裏麵的陸恒就是如他所說的那般罪惡深重。
“臥槽尼瑪啊!”
程文一見這情況,牙齒都快氣得要碎了,指著張文和破口大罵道。
“去把市裏的特警給老子調過來,我看看到底誰才是違法亂紀的亡命之徒!”
罵完,程文心中一下狠,朝著身後帶來的一個秘書吩咐道。
那個秘書聽完後,立馬應了一聲,掏出手機,準備去撥打東安市特警支隊的電話。
然而就在這裏,外麵突然傳來了一陣汽車的轟鳴聲。
緊接著,一群持槍的士兵從警局外麵衝了進來,黑漆漆的槍口徑直對準了持槍的張文和與周向前二人。
周向前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大的陣仗,看著那麼多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自己,雙腿不禁有些顫抖,持槍的右手也猛地一鬆,“啪”的一聲,手槍直接掉在了地上。
“你們是哪裏的?誰給你們的權利,讓你們衝進來的?”
張文和心中也是一抖,不過還是強裝鎮定地朝著那群闖進來的士兵大聲質問道。
“把他的槍給我下了!”
就在張文和喊完後,一身迷彩服的劉勇慢慢走了過來,看著猶自抵抗的張文和,冷笑了一聲道。
話音剛落,就有兩個士兵衝了過去,將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張文和的腦門,然後一把將其手上的手槍奪了下來。
張文和臉色一垮,哪裏敢做什麼抵抗,腦門上傳來的一陣陣冰涼感,以及這群軍人身上那種肅殺之氣,讓他不寒而栗,他甚至有種莫名的直覺,隻要自己膽敢稍微反抗一下,這些人便會毫不留情地將他擊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