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陸氏集團旗下,陸氏生物科技公司的負責人柳寶駿就出現了中南省稅務稽查部門的門口,對陸氏集團進行了實名舉報。
在實名舉報的內容中,陸氏集團及其旗下的生物科技公司在最近的五年之內,偷稅漏稅高達四億之多,還曾經向某些監管部門的負責人行賄,而出自陸家的陸炳江更是濫用職權,前前後後參與了多起政府土地拍賣案,用極低的價格,將土地轉給陸氏集團的房地產公司,侵吞國家土地資源。
接到這起實名舉報後,省政府表示出了高度重視,並且特別抽掉了多個部門,組建了專案組,當天就來到了東安市,對陸氏集團總部和各個分公司進行封鎖,集團內部的重要財務人員也都被帶走突擊審訊。
而陸家人自然是一臉懵逼,茫然地看著公司被封鎖,重要人物被帶離,突然間他們發現,這個世界竟然發生了如此之大的改變。
遠在北安市的陸炳江立刻接到了陸瀅的電話,得知陸氏集團竟然出了問題後,緊忙打電話給楊成武,隻不過以往站在同一條壕溝裏麵的楊成武,卻隻是輕描淡寫地敷衍了幾句,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這邊電話剛一撂下,那邊省政府紀律檢查委員會的人就已經到了,以非法濫用職權、行賄受賄、貪汙等為由,當著北安市政府所有辦公人員的麵,就把陸炳江給帶走了。
連陸炳江都被省政府給帶走了,一時間陸家變得風雲激蕩了起來,那些與陸氏集團還有業務聯係的公司、企業,紛紛終止了與陸家的合同,暫停了雙方的合作,而負責貸款給陸氏集團的銀行,也都變了個臉色,從之前的客客氣氣,變成現在的催命鬼,一個勁兒地催著陸家人還錢。
就在這短短的半天之內,陸家立刻從中南省新貴的雲端,跌落在了地上,摔得是粉身碎骨,而周圍的人不僅沒有過來扶一把,還落井下石,拍手叫好。
北安市,陸家的別墅當中,平常過年都湊不齊的陸家人,此時全部都出現在了別墅當中,一個個早就沒有了之前高高在上的姿態,變得愁雲慘淡,一個勁兒地歎氣。
就連遠在南安的劉雅,也被陸炳和突然叫了回來,正一臉茫然的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得小聲向一旁的董清秀問了問,而當董清秀簡略地把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後,她這才終於知道,這一大屋子的陸家人,為何變成了現在這副怨婦的模樣。
陸老爺子坐在客廳正中央,臉上掛著無比凝重的神情,聽到周圍家人不斷地哀歎,讓他心中不由得有些惱怒,用拐杖使勁點了幾下地麵後,緩緩開口道:“你們都在歎什麼氣啊?歎氣給誰看呢?陸家還完蛋呢,你們一個個就這副熊樣,要是陸家真的沒了,你們還不得跳樓啊?”
“陸家都這樣了,連大伯都被帶走了,還沒完蛋啊?”
老爺子剛說完話,人群中便有一個小輩嘀咕了一句,本來他的聲音不算大,但大家都在聽老爺子訓話,連大氣都不敢喘,所以才使得他的話被聽得格外清楚。
“混帳東西,怎麼說話呢?”
坐在小輩身邊的中年人一聽這話,雙眼頓時就瞪了起來,甩手就是一記耳光,“啪”的一聲,狠狠地抽在了小輩的臉上。
“啊……”
小輩被這一巴掌抽得慘叫了一聲,嘴角都流出了血液,不過卻不敢大聲喊疼,隻是用手捂著臉頰,深深地低下了腦袋,而他的父母這也是這副模樣,連一句話都沒說。
“好了,都給我安靜一下,誰要是再敢說一些廢話、沒用的話,那麼我就把他逐出陸家。”
陸老爺子板著一張臉,對著周圍陸家人冷聲喝道,不過這些人卻是沒有任何的反應,一個個隻是低著腦袋,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
瞧見自己家人一個個都是這副熊樣,陸老爺子還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不過他也知道,現在衝著這幫酒囊飯袋發火也沒什麼用,想辦法解決眼下的危局才是正解。
他壓製住心中的怒火,轉頭看向了一旁的二兒子陸炳和,沉聲問道:“炳和,馬家現在是什麼情況?”
“情況不是很好,馬家現在要終止我們的合作關係,那幾個公司負責人直接說了,是上頭馬家家主的意思,他們根本無能為力。”
陸炳和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眼中泛著血絲,咬牙切齒地繼續道:“王家和薛家也都是這個意思,不準備和我們繼續合作了,一起向我們發出終止合同意向的公司,差不多有四五十家,他們寧可賠償簽合同時定下的違約金,也不準備繼續和我們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