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充以大量的筆墨,無情地批駁了漢儒所宣揚的天人感應論調。他認為,自然界的變化可以影響人和物,比如,“天且雨,螻蟻徙,丘蚓出,琴弦緩,固疾發”,但是人不能動地,而亦不能動天,因為天至高大,人至卑小,人不能動天,就如同一枚小竹枝敲不響一個大鍾,一隻螢火蟲燒不熱一個鼎一樣。風雨有時,寒暑有節,不會隨任何人的主觀意誌而改變。當時流傳著“行善者福至,為惡者禍來,禍福之應,皆天也”的說教,王充指出,這種說教是賢聖欲勸人為善而編造的,而一般人則把一些偶然巧合的事件當作必然的報應,因而盲目相信這種說教。漢儒聲言楚惠王曾誤食螞蟥,由於他有仁德,得到了天的保佑,不但病不為傷,反而把原來的心腹之積也治好了。王充認為楚惠王並無仁德,而是一個不肖之主,如果天保佑他,是天佑不肖人也。王充以大量事例否定了天能賞善罰惡的神話,並發出質問:為什麼那些謀財害命、魚肉鄉裏的壞人皆得顯達,富厚安樂?社會上何以多橫怒而不罹禍,順道而違福?在駁斥天能賞善罰惡的虛偽說教的同時,王充也揭露了當時社會的不合理現實。漢儒為了神化帝王,拚命鼓吹君主的意誌就是天的意誌,君主高興,天氣就溫暖;君主發怒,天氣就寒冷。王充對此據理反駁,指出春溫夏暑,秋涼冬寒是自然現象,水旱之至,自有期節,君主喜怒時,連自己體內和室內的溫度都影響不了,怎能影響整個天下呢?關於漢儒的災異譴告,王充指出:夫天道自然也,無為;如譴告人,是有為,非自然也,夫變異自有占候,陰陽物氣自有始終,國有災異,與人染疾病是同一道理,血脈不調,人生疾病;風氣不和,歲生災異,與譴告並沒有什麼關係。如果說蟲吃穀物是地方官吏侵奪百姓所致,身黑頭赤的蟲子象征武官,身赤頭黑的蟲子象征文官,那麼,蟲子或時希出而暫為害,或常有而為災,等類眾多,應何官吏?那些威勝於官,取多於吏,武斷鄉曲而不當官的豪強,又用什麼樣的蟲子代表呢?事實上,各種蟲子生出有日,死極有月,使人君不罪其吏,蟲猶自亡,這純屬自然現象,與政事無關。同樣,老虎吃人也與官吏為奸毫無關係,儒生隻不過利用了虎適食人,長吏遭惡這一巧合事件胡亂比附而已。如果說災異是天對人君失政的譴告,那麼,堯遭洪水,湯遭大旱就證明堯、湯也是惡君了。如果說天真能譴告失政的君主,它也就能有意識地任命像堯、舜那樣有才德的聖君,可事實上,今則不然,生庸庸之君,失道廢德,隨譴告之,何天不憚勞也?如果天能以雷責怒於人,也就能以雷誅殺無道,然而自古以來,那些最為無道的人,並非死於雷誅,而是聖人興師動眾,將其伐滅的。王充引用老子之語,“禮者,忠信之薄,亂之首也”,指出,譴告是統治腐敗的產物,是儒生主觀臆造的,“上天之心,在聖人之胸,及其譴告,在聖人之口”。這樣,王充就從根本上否定了神的存在,打碎了帝王頭上的神聖光環,給漢代妖妄荒誕的官方神學以沉重的一擊。
堅持創新為國爭光的詹天佑
見日月不為明白,聞雷霆不為聰耳。
——《孫子·形篇》
詹天佑,字眷誠,江西婺源人。1861年(清鹹豐十一年)出生在一個普通茶商家庭。兒時的詹天佑對機器十分感興趣,常和鄰裏孩子一起,用泥土仿做各種機器模型。有時,他還偷偷地把家裏的自鳴鍾拆開,擺弄和捉摸裏麵的構件,提出一些連大人也無法解答的問題。1872年,年僅12歲的詹天佑到香港報考清政府籌辦的“幼童出洋預習班”。考取後,父親在一張寫明“倘有疾病生死,各安天命”的出洋證明書上畫了押。從此,他辭別父母,懷著學習西方“技藝”的理想,來到美國就讀。
詹天佑是我國傑出的愛國工程師。從北京到張家口這—段鐵路,最早是在他的主持下修築成功的。這是第—條完全由我國的工程技術人員設計施工的鐵路幹線。
從北京到張家口的鐵路長200千米,是連接華北和西北的交通要道。當時,清政府剛提出修築的計劃,一些帝國主義國家就出來阻撓,他們都要爭奪這條鐵路的修築權,想進一步控製我國的北部。帝國主義者誰也不肯讓誰,事情爭持了好久得不到解決。他們提一個條件:清朝政府如果用本國的工程師來修築鐵路,他們就不再過問。他們以為這樣一要挾,鐵路沒法子動工,最後還得求助於他們。帝國主義者完全想錯了,中國那時候已經有了自己的工程師。詹天佑就是其中的一位。
1905年,清政府任命詹天佑為總工程師,修築從北京到到張家口的鐵路。消息一傳出來,全國都轟動了,大家說這一回咱們可爭了一口氣。帝國主義者卻認為這是個笑話。有一家外國報紙輕蔑地說:“能在南口以北修築鐵路的中國工程師還沒有出世呢。”原來,從南口往北過居庸關到八達嶺,一路都是高山深澗,懸崖峭壁。他們認為,這樣艱巨的工程,外國著名的工程師也不敢輕易嚐試,至於中國人,是無論如何也完成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