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惑從轎子裏下來,還順手扶了遲煉一把。遲煉激動得差點哭出來,還自顧自點頭,道:“看來我的決定沒有錯。”
尉遲惑苦笑。暗道:“什麼你的決定沒有錯啊?你被我家老爹騙了,看你可憐,我孝順一下,瞧你高興的。哎……可憐的人兒啊。”
這廝現在絕對想不到一會兒可憐的到底會是誰。
站定後,在遲煉吩咐轎夫兩句的時間裏,尉遲惑看了一眼南宮家的府邸。嘖嘖稱奇,三品的將軍家和一品的國相家都差不多威風。再看看這匾。哎,國公就是不一樣。“國公府”三個字可比“國相府”三個字氣派多了。
遲煉不知道子腦子裏仙二代屬性在作祟,還以為他緊張呢。慈父般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為父今日不會讓你失望而歸的。”
尉遲惑點點頭,跟在遲煉身後,但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轎夫把轎子抬走了,後頭跟著好幾輛馬車,上頭全是纏著紅布的箱子。
“道個歉而已,需要這麼大方嗎?”尉遲惑有點不悅便宜爹的闊氣,但想想他是幫他親兒子道歉呢,倒也好理解,無可奈何地抬步上了台階。
南宮家不愧是武將家族,府門外站都是些威武士兵。但仔細一看……
“奇怪,這兩個人怎麼還沒國相府上的厲害?”才凝氣二層啊,難怪你們姐被短命鬼欺負,不爭氣!
遲煉聽到尉遲惑不心出口的話,不由得笑了笑,然後連忙傳音到兒子耳中:“暮兒,入了南宮府不得這種話。雖然南宮家是武將出身,但修煉這事還靠機緣。我雖是文官,但畢竟是蚩尤之後,這沒有什麼丟人的,我們府裏的下人也都是蚩尤之後,比起普通人就是有修煉上的優勢。”
尉遲惑恍悟,但還是聽從遲煉的話,沒有多語。
遲府管家開路,讓門衛通知了裏頭,很快一個穿著練武服的年輕人快步走了出來,看到遲煉還是笑臉,但看到尉遲惑……啊,不,應該是看到遲暮,便狠狠瞪了一眼,然後才向遲煉行禮:“參見國相爺。”
“翔侄兒不必多禮,我今日是特地帶逆子過來登門道歉的,不知道思泰賢弟可在府內?”
“在的。”應話間南宮翔看了看府外的情況,眉頭彈了彈,然後還是不動聲色地對遲煉恭敬道,“國相爺請,翔兒替你帶路。”
遲煉麵帶喜色點點頭。
尉遲惑一直盯著南宮翔,這少年年紀不大,但已經是凝氣九層接近築基的程度。就這段時間接觸過的人來看,這水平算高的。
“看來這個就是將短命鬼打死的罪魁禍吧。”尉遲惑暗想,也沒有生氣,反正不是自己被打。
南宮翔跟身邊的兵做了個眼色,兵快離開了。他這才轉身對遲煉恭敬一禮而後帶路。
“爹爹也才剛下朝沒多久,沐浴之後在和铩羽賢弟切磋棋藝。”南宮翔話間不經意朝著尉遲惑掃了一眼,很是挑釁的意味。
“铩羽?連铩羽?連勁的兒子?”遲煉的語調變了,似乎有些不滿。
南宮翔剛才光顧著想要氣尉遲惑來著,突然才想起來其實遲家和連家有不的怨恨,雖然皇帝一直在想辦法從中調解,可是至今未果。臉色頓時一紅,道:“其實皇帝陛下……”
“不用了,安心帶路吧。”遲煉臉色早已平靜,不愧是國相,見過大場麵,又怎麼會被這點事激起風浪來。
“……”南宮翔不語但是恨恨地還是將這罪過記在了尉遲惑的身上。
尉遲惑不知道自己被連累,依然沒頭沒腦地欣賞著周遭的風景。“自己”被南宮翔鄙視的事情看在眼裏也不是個滋味,不如無視。
“哈哈,铩羽賢侄這一招當真厲害,老夫要好好應對了,看我這招。”
沒過多久,來到暗暗散著檀香的房間前,屋內傳來了一聲爽朗笑聲。
這聲音很快便得到了回應:“啊!這招當真厲害啊!方才能應對這麼多手都是南宮叔叔謙讓,侄感激不盡。咦,玨兒妹妹,你怎麼如此看我?”
南宮翔也聽到連铩羽話倒沒覺得什麼,可是聽到最後妹妹也在房內,一下臉色就變差了,嘴裏不知道暗罵了一句什麼,連忙高聲喊道:“爹!國相爺來拜訪了。”
也不等裏麵應允,遲煉沒有了之前的風度,已經推開門走了進去。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
“思泰賢弟,老兄不請自來,莫要見怪。”話間狠狠瞪了一旁的白衣男子一眼。
尉遲惑跟了進來,房內大部分景象都被遲煉和南宮翔擋住了,隻是正好看到中年人的半張臉以及站在中年人身邊的秀麗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