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停頓,讓明月心生了一抹驚恐,她緊抿著唇,暗暗等著他的回答,周圍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在等。
邪胤炎看著她,如花美眷,一頭燦爛的粉色梨花卷發,她眉眼如畫,此時正呆滯地望著她,滿是凝重。
是他千裏迢迢請來了她的父母,到了婚禮,她還是沒讓爸媽來,她覺得這場婚姻隻是兒戲嗎?所以,連她的爸媽都不通知。
他忽然有幾分失望,專注的眼睛又捕捉到她的害怕,怕嗎?她在怕什麼?
葉星星真給擔心死了,都三年了,邪胤炎找了她三年,怎地關鍵時刻掉鏈子,她都想衝上去,催他說我願意了!
金尚郗和夕顏皺了眉頭,也是擔心極了,挨著明月爸媽在,沒好意思說話,擔心他們會有想法。
林露露在休息室急得個團團轉,她隻是一出門的功夫,怎麼新娘子就不見了?不會是逃婚了吧!天啦!這可怎麼得了!
她趕忙出門去叫邪諾,拉著他的手,驚恐萬狀,“老公,月兒逃婚了,咱兒子的新娘子跑了,怎麼辦呀?”
“是不是走開了呀?”
“這都到時候了,能去哪呀?完蛋了,新娘子不見了,咱兒子肯定要發飆了!”林露露想起兒子黑沉的臉,莫名的,有些後怕,兒子雖對她百依百順,但真的惹毛了,後果可不小。
邪諾也知道後果很嚴重,畢竟是他兒子的婚禮,丟了新娘,兒子肯定氣死,他到底是個男人,沉著穩重,隻是輕聲安撫著妻子,“你別急!”
“你說明月,是不是因為他爸媽沒來,覺得不美滿,所以跑了?”
“有可能,但她不會……”這麼衝動。
他的話沒有說完,林露露又是眉頭一皺,她拽著男人的衣服,有些不高興地說:“你說,她爸媽怎就不來露麵了,我們這都快成一家人了,也不出來,今天還是他們女兒的大婚之日呢!”
不等邪諾插話,林露露便鬱悶地自說自話,“我們家也不是迂腐的人呀,又不會嫌棄他家貧寒。”
邪諾無語,他這小妻子的腦袋怎就不好使?到了現在,她還不知道明月並非貧民,正巧有個工作人員路過,他忙叫住了她,問道:“有看見新娘去哪了嗎?”
對方是個清純的小姑娘,眉清目秀,聽見有人叫她,立馬停下來,熱情地回答了他們,“去禮堂了!”
林露露疑惑地蹙了眉,他奇怪地問道: “已經去了?跟誰去的?”
“回夫人,跟她父母去的!”
一得到答案,林露露驚喜地挑了眉,她就說嘛,都成了一家人,這親家怎麼能不來,也不再多說,拉著邪諾就往禮堂衝去。
這會,估計婚禮也該開始了,她們做父母的,可不能連兒子結婚都不在場。
明月在等,等他最後的抉擇,看他掙紮糾結,絕美的唇角扯出了抹冷笑,啟唇,正要瀟灑離場。
從始至終,都注意著她動作的邪胤炎,心中條然一驚,他眸光瀲灩,慌張而又堅定地回答:“我願意!”
神父鬆了一口氣,在場的來賓紛紛鼓掌,送上最真誠的祝福,匆匆趕到教堂的邪諾夫婦也很欣慰,他們不由莞爾,從心底裏為兒子高興。
直到他結婚後,他們的兒子才算真正的長大成人。
神父麵帶笑容,聲音滿載著虔誠和喜悅:明月,邪胤炎我已見證你們互相發誓愛對方,我感到萬分喜悅,向在坐各位宣布,你們成為夫婦,現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明月停在原地,柳眉微蹙,一臉凝重地看著邪胤炎,他的猶豫,在她心裏造成了不小的陰影,是後悔娶她了吧。
除去短暫猶豫,邪胤炎已經堅定了娶她的心思,他沒有選錯,也不會選錯,眼前的人,就是他心愛的姑娘他想娶的人。
為他穿的潔白婚紗,今天,她是他的新娘,已經三年了,他從十八歲起就想娶她為妻,從三年前到現在,從未改變。
邪胤炎微笑著上前,抱住她,雙眸深情地對望著她的,都說女人新娘的那天是最美的了,這話果然不假,當然,他的新娘,一定是這世界上最美的。
他沒有錯過,女人眼裏一閃而過的質疑,他心中是開心又難過的,開心她是在意他的,難過她並不相信他。
沉淪在他的深情眼睛,明月默然,有爸媽的陪伴,有姐妹的祝福,她有的他也有,所有人都祝福他們,她開始猜測,這場婚姻到底是場複仇,還是真的能夠好好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