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就好。”
我笑著說著,一邊動作麻利的給繡春刀消毒收了起來。
吳雪很高興,一個勁的要付錢,我卻阻止了吳雪:“先別慌著給錢,這蓮花的效果隻能維持一個星期,或者更短的時間,這要看你肚子裏麵那東西的厲害程度,但是不會少於三天,你家的事情還沒解決,我能做的,卻隻有這麼多了。”
這朵蓮花即使不要錢,我也沒什麼可說的,我不想欠吳雪的人情,吳家姐弟,太麻煩了,而我隻想過安生日子。
“這哪能啊,就算是不看效果,這辛苦費還是要給的,這樣吧,我也不多給,五千塊錢你先拿著,畢竟你幫的可是我們姐弟。”
我還要推辭,二叔卻走了過來,伸手便接過了那五千塊錢現金,這吳雪看來是有備而來,身上揣著這麼多錢到處跑。
“吳雪啊,先別高興,有了這蓮花,你就有了時間去做別的事情,現在就回去,動用你一切的關係,去找一找那個王瞎子的後人,即使找不到他的後人,也要找找你們村子裏麵的那些搬出去的人,聯絡一下,有情況趕緊來告訴我。”
我二叔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撚了點吐沫,開始點錢,那雙閃著精光的賊眼看得我特別不舒服,我伸手便將那五千塊錢奪了過來。
吳雪笑笑,點頭出去了,二叔瞪著我:“臭小子,可是你說不要這五千塊錢的,你現在可別想獨吞。”
“二叔,說句心裏話,今天跟你相處一天,不得不說,你是有點本事的,像你這樣的人餓不死,你想玩,可以,但是我玩不起,所以,這五千塊錢我們按約定的,三七分成。”
我數了一千五百塊錢給二叔:“拿著錢趕緊走吧,有良心的,抽空回去看看我爺爺,給他的墳上柱香,侄兒我不陪你玩了。”
說完,我便進了裏屋,拖著行李箱往外走,我打算先去一趟房東家,付了欠下的房租,然後直接去車站。
二叔卻一把拉住了我:“臭小子,我們家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白眼狼呢?你這是要去哪?”
“天下之大,總有我容身之處,二叔,咱們江湖有緣再見。”
說完我便走,毫不猶豫,這一片,我已經待夠了,徐哥、麗姐、吳家姐弟,沒一個省油的燈,我陳旭隻是一介草民,鬥不過他們的,還是遠離這個是非之地為好。
“臭小子,最近你惹上事了吧?”
我還沒走到門邊,二叔忽然陰測測的說了這麼一句話,我的腦子裏麵瞬間出現了兩隻布偶的樣子,一隻髒兮兮的,一隻身後繡著石榴花。
二叔很明顯是知道了這件事,但是從二叔出現在我麵前到現在,我根本沒跟他說過,他是怎麼知道的?
“想多了吧,隻有你惹事,我能惹什麼事。”
我故作鎮定的說道,但是腳下的步子卻有些抬不動了。
人,可以躲;但是那些邪祟東西呢?我能躲得過嗎?
被我扔在大街上消失的布偶;從我的化妝箱裏麵不見了的布偶,都去了哪裏?
“對,你沒有惹上什麼事,但是那些東西卻惹上你了,旭哥兒,我們本就是吃這行飯的,生來便是,你一味躲避就真的能躲得掉嗎?安生了二十多年,你的平靜日子已經過完了。”
二叔此刻的語氣特別的嚴肅,跟平時那個吊兒郎當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我的前二十五年過得也不平靜,難道我害怕了不成?”
我的手緊緊的握著行李箱的把手,心裏麵一再的告誡自己——陳旭,走吧,快點離開,要不然,可能真的一輩子走不掉了!
“我不強求你,就像當年不強求那老倔頭一樣,但是老倔頭活了一輩子,他活明白了嗎?”
二叔儼然一副高人模樣,似乎在說著至理箴言一般,點化著我這個後來者。
我忽然想起了之前在吳雪的老家,那個九十多歲的大爺爺說的話,他指著我說——你不是活人!
這一句話像是一隻蒼蠅被吞進了我的喉嚨裏麵一般,惡心的讓我寒毛直豎。
但是我留在這裏能改變什麼呢?隻會麻煩纏身罷了!
不行,我要走,我要離開,即使真的會發生什麼,那也是以後的事情,能躲一天是一天。
我拖著行李箱離開的那一刻,二叔忽然譏諷的笑了起來,我沒有去理他,隻是埋著頭走到路邊,打了一輛出租車,說了房東家的地址,便靠在車座後背上閉目養神。
這個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房東家離這裏也就兩條街的距離,大概也就十來分鍾就到了,可是我卻在車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