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身處這極陽之陣之中,看起來好像沒什麼,實則他是這個陣法的關鍵所在,陣法的運作,消耗的都是他的法力,所以此刻他特別辛苦。
“這,這是怎麼回事?”林峰緊張的問道。
我看向他:“先別問了,我們得出發了。”
我說著便提起另外一個雪碧瓶,看了二叔一眼,轉身朝著後山的方向走去。
那個時候,心裏麵說不怕是不可能的,因為上麵有多少人,他們的能力如何,都是我無法估量的。
我隻有一個人,就連林峰都沒有跟我一起上來,說不定我還沒靠近那個老家夥,已經被保鏢給幹掉了!
但是我還是得去,為了我二叔,為了林夕,為了這個世界上少一個蛀蟲,就算是拚死,我也要衝過去!
我一手提著雪碧瓶,一手握著繡春刀,這個時候我忽然意識到,如果我學會了《繡春刀刀譜》上麵那些招式,這個時候是不是就不用這麼擔心了?
我從沒有想過要去害誰,但是有時候我也需要自保,特別是跟二叔一起接手這些陰陽事之後,我就越發覺得,自保能力很重要。
等我提著雪碧瓶攀上山丘的時候,已經能夠從樹木的空隙裏麵看到那樹叢中的人影幢幢。
“什麼人?”就在我還想觀察一下情況的時候,一道聲音從側麵傳來,緊接著,好幾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從左右包抄過來!
我一看形勢不妙,趕緊朝著樹林子裏麵跑去,後麵的人在追,動靜很大,樹林中間那些正在施法的人紛紛掉頭朝著我這邊看來。
我當時腦子裏麵隻有一個念頭,我要盡可能的去靠近那個想要借命的老東西,越近越好!
但是我沒能夠跑出身後那三個保鏢的手掌心,沒一會兒便被他們壓住了,連推帶搡的送到了樹林之中。
我一眼就看到了被綁著跪在一個大圓圈裏麵的林夕,此刻的她很憔悴,已經昏迷了。
眼神掃過那個陣法,林夕跪著的地方,肯定就是林峰所說的萬人坑了,那一個圈,應該就是萬人坑的輪廓。
林夕跪在最中央,兩隻手分別被兩根紅綢綁著,分別吊在兩邊的兩棵大樹上。
兩隻手吊的都不高,手腕上麵卻已經被劃了好幾道血口子,在不停的往下滴著鮮血,鮮血掉落在下麵放著的銅盆裏,發出沉悶的聲響。
她的周圍,點著一圈紅蠟燭,蠟燭光不停的搖曳,投射在林夕蒼白如紙的臉上,形成一道道暗影。
紅蠟燭的外圍,是一圈正在燃燒的紙錢,紙錢的外圍,便是一圈小手指長的檀香。
隻是,此刻檀香全部熄滅了,一看就知道是剛才被我二叔的那極陽陣法給克製的,有一個黑衣人正在重新點燃那些檀香,但是很艱難。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三更半夜的在樹林周圍鬼鬼祟祟的?”剛確定林夕還活著,左手邊,一個穿著黑西裝,人高馬大的男人開口問我。
我轉臉看向他,注意力卻被他身邊坐在太師椅上麵的,穿著黑色鬥篷,把自己裹得跟個粽子似的人吸引了。
看來這就是保姆嘴裏麵說的淩爺,還有那個把他當成太上皇一樣伺候的保鏢了。
那淩爺舒適的躺在太師椅裏麵,不時的咳嗽一聲,每當這個時候,那保鏢都會彎下腰來,用一方手帕替他擦拭嘴角,即使那嘴角什麼都沒有。
而淩爺的另一邊,一個保鏢手裏麵卻端著一個托盤,那托盤晶瑩透亮,上麵放著一隻小巧玲瓏的玉杯,玉杯透明,裏麵血紅色的液體隨著保鏢的呼吸微微的蕩漾著!
我不由自主的朝著林夕手下麵那兩個盛血的銅盆看去,天哪,這淩爺竟然在喝林夕的血!
“發什麼愣,問你話呢?”那保鏢不耐煩的又吼了我一句,我忽然大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搖頭,“可悲可悲!”
“哪來的瘋子,拖到一邊埋了!”保鏢怒喝道,話音剛落,幾個黑衣人就走了過來,將我架了起來拖著我朝樹林的另一頭走去!
“五行借陰,七星續命,老頭子,你這七星燈還沒點就滅了,是要死啊!”
我這句話一說,坐在太師椅上麵的淩爺便大聲的咳嗽了起來,一邊的保鏢趕緊幫他拍背,另一邊遞上玉杯,淩爺喝了一口,這才緩了過來!
“妖言惑眾,拖走!”保鏢憤怒的指著我命令道,那淩爺卻擺了擺手,“小夥子,過來。”
我立刻又被拖著送回了淩爺的麵前,眼睛朝著剛才被那三個黑衣人繳去的雪碧瓶,心裏麵盤算著要怎樣才能拿回來,順利的打開,澆到淩爺的頭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