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工頭說帳篷裏麵的工友們醒來了,我們趕緊跑去看,那五個人果然都站起來了,隻是一個個都在不停的嘔吐,像是要把胃裏麵所有的東西全都吐出來似的。
二叔連忙從懷裏抽出五張黃符,燃燒,融在水裏麵,讓他們分別喝下去。
那符水喝下去之後,五個人幹嘔的更加厲害了,沒一會兒,這幾個人接二連三的,吐出一小團黑色的像果凍一樣質地的東西,很惡心。
之後,幾個人的臉色都開始慢慢好轉,整體狀態也好了起來。
我過去看了那黑色的果凍狀東西,不知道那是什麼,二叔讓我別看了,讓那包工頭找個地方,將那些東西埋了。
我私底下問狗子那是什麼,狗子說他也不清楚,大抵就是一些陰晦之物罷了。
這件事情解決完之後,那些工友們感謝了我們,之後便直接跟包工頭提出辭職不幹了,說這一片太邪門了,再幹下去,連怎麼死的可能都不知道。
那包工頭這下慌了,攔著那些工友說什麼不給走,誰走就告誰,告他們單方麵不遵守合同規則。
“合同呢?這工程是你一手包下來的,我們甚至連你多少錢拿下的都不知道,隻是給你打工,你有給我們合同嗎?”小江質問道,他是這一次受害最深的一個。
那包工頭被這麼一問,立刻支支吾吾的將話題扯過去了,硬的不行,馬上換了一副嘴臉:“小江,哎,你們幾個,這樣,我再多加你們一天,額,一天三十塊錢,你們繼續給我挖,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我當時心頭簡直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感情在這包工頭的眼裏麵,這些工友的命,就是一天多加三十塊錢就能買來的。
這樣的人就不配叫做人,有人能肯為他賣命,那人也是個慫包。
“那三十塊錢還是留著給你花天酒地用吧,我們不伺候了。”小江帶頭便出去了,後麵四個也毫不猶豫的跟上,這下包工頭完全傻眼了,急的都跳腳了,追了出去,一個勁的加價。
當初這包工頭估計是不想負什麼責任,便沒有跟小江他們簽合同,但是他拿下這個工程,肯定是跟上家簽了的,小江他們一走,他便要出去再找五個人頂上來。
五個開挖掘機的可能並不難找,但是這一批人離開之後,這邊發生的怪事就會不脛而走,到時候就算是能找到替補上來的人,怕是也會坐地起價。
這包工頭腦子轉的比誰都快,現在穩住小江他們幾個人最重要。
那邊包工頭跟小江他們糾纏不清,這邊,我看向二叔問道:“二叔,小江他們這群人到底是中了什麼邪了?這水澗裏麵難道真的有什麼特別厲害的東西不成?”
我沒有將我做夢的事情跟二叔說,暫時還不想讓他們為我擔心。
“肯定有東西,而且大有來頭,旭哥兒,我們得提高警惕了。”二叔鄭重的說道。
我點點頭:“不怕,有二叔你們在,我就什麼都不怕。”
二叔輕笑了一聲,在我後腦勺上拍了拍,沒用力,之後便摟住了我的肩膀:“對,不怕,這件事情要是做好了,也算功德一件。”
我們這邊正說著,那邊,包工頭不知道開了什麼條件,小江他們站在原地沒動,包工頭小跑著過來,掏出那包軟中華,又給我們散煙:“大師,小師父,小小師父,之前是我王某人眼拙,沒看出三位的深厚法力,現在水庫這邊出了事,我想請三位給我看看風水點點穴,幫我避開這次大禍,隻要事情辦成了,我願意出三萬塊錢給你們做酬勞,你們看怎麼樣?”
三萬塊錢對我來說是個大數目,對於我這種窮了二十多年的人來說,三萬塊錢能夠很大限度的改善我的生活。
但是這一次,我卻是一萬個不願意的,因為我的腦子裏麵一直閃現著夢裏麵那個男人跟我說的那句話,他說,這是他們民族的百年浩劫。
百年浩劫啊,這是要丟性命的事情,其實我自己根本不想攪進來,但是事情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想撤也撤不掉了。
那包工頭看我們全都不做聲,知道我們不願意,朝著小江他們那邊看了一眼,咬咬牙加價:“翻一番,六萬,可以嗎?再多我可拿不出來了。”
我看了一眼二叔,二叔卻低著頭,不表態,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可是沒想到,那包工頭躊躇了一下,緊接著再次加價:“十萬,不能再多了,再多都多過違約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