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璞歸真,可能魏國棟歸隱之後,最想要的就是這種生活吧,從這種生活態度來看,這定不是個貪得無厭的人。
月牙兒點點頭,指著那紙人說道:“將它放在你家灶頭上,找個人看著,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能讓它掉下來,這就是你父親的命,掉下來,命就沒了,懂嗎?”
小魏連連點頭:“懂,從現在開始,我一刻不停的盯著,絕不會讓它掉下來。”
然後我們帶著那降頭蟲離開,月牙兒說得趕緊趕回承恩橋那邊。
早上的小雨此刻已經停了,但是天上布滿了烏雲,氣壓低的讓人喘不過氣來,更重要的是,我們都還沒吃早飯,這個時候,午飯點都過了。
回去的路上,我們隨便解決了一下,我一想到魏國棟吐血的場麵,有些嘔心,也沒吃多少。
給王頭打電話,王頭說那裝著紙人的棺材已經被他們送到殯儀館那邊了,我們又馬不停蹄的趕過去。
是餘群在看守棺材!
棺蓋打開,那紙人還安好的躺在棺材裏麵。
“狗子,你離遠一點,找個地方睡覺去,這幾天少碰這些陰煞之物好一點。”月牙兒交代狗子,狗子聽話的去了車上,補覺去了,這孩子,白白跟著我們後麵折騰這麼久。
等到狗子離開了,月牙兒跪在了棺材邊上,仰著小臉忽然問我:“傻子哥哥,都說你有一把繡春刀,能不能借我看看?”
我一愣,繼而去外麵車上,將化妝箱拿下來,把繡春刀遞給月牙兒:“最近不太平,我去哪都帶著。”
月牙兒小心的將繡春刀啟動,上下摩挲:“的確是好東西。”
然後,她握著繡春刀,開始鑿那紙人的嘴。
我站在一邊,很驚訝,但是沒出聲,盯著月牙兒的動作,她心裏麵肯定有數,在降頭術這方麵,她才是專家。
等到紙人的嘴鑿好了,月牙兒又去鑿耳朵鼻子眼睛,完成一切之後,將繡春刀交還給我。
“這就好了?”我收回繡春刀,不確定的問道。
月牙兒搖頭:“這才是開始,傻子哥哥,能不能去火化爐那邊,幫我要一點屍油過來。”
“啊?”
我的天哪,屍油,月牙兒要這玩意做什麼?
“快去嘛。”月牙兒撒嬌道。
我也不敢多問,轉身便去了,好在這是火葬場,最不缺的,可能就是這種東西了。
因為有餘群在一邊幫忙,火葬場的工作人員也沒多問什麼,直接給了我們一小碗。
我端著那還帶著熱乎氣的屍油回到月牙兒的身邊,心裏麵惡心至極。
月牙兒接過屍油,將那降頭蟲泡進去,那降頭蟲一進入到屍油之中,就像是魚兒回歸了大海一般,到處亂竄。
我眼睜睜的看著那降頭蟲吸收了大量的屍油,身體迅速的膨大,最後變成了蚯蚓粗細,兩根筷子長短。
月牙兒將剩下的屍油,從紙人的嘴裏麵倒進去,那屍油從剛才鑿好的口鼻耳中溢出來。
緊接著,我就看到月牙兒將那降頭蟲從紙人的嘴裏麵塞了進去。
我站在一邊,滿腦子的黑線啊,這是紙人,又不是真人,雖然鑿出了五官,但是上下並不是通的,這降頭蟲這麼大,塞進去幹嘛?
可是下一刻,我發現到底是我的認知太淺薄了,那降頭蟲一進到紙人的嘴裏麵,立刻朝著它的肚子裏麵鑽進去,我甚至能看到紙人的胸脯不斷的起伏,能看到那降頭蟲行走的路線。
這也太詭異了!
但是,更詭異的還在後麵!
隨著降頭蟲的不斷行進,那紙人開始顫抖起來,胸口寫著的那一行魏國棟的生辰八字,騰起了一股紅霧,漸漸地消失不見。
紙人不斷的膨大,那種膨大,是因為肚子裏麵的降頭蟲身形不斷長大而造成的。
月牙兒拉著我往後退了兩步,緊接著,那紙人猛地破裂開來,我隻聞到一股腥臭味,緊接著,紙人騰地燒了起來,幽綠色的火焰看得我有些恍惚。
我剛想說話,那邊,紙人已經燒完了,連帶那降頭蟲也化為烏有。
我以為這就完了,剛想上前查看,月牙兒一把拽住了我,就在這個時候,那些燃燒紙人留下的灰燼,猛地形成了一隻骷髏頭,衝著我張開了大嘴,像是要吃掉我一般。
月牙兒手一抖,那骷髏頭已經消失不見,我嚇得渾身出冷汗,一時怔愣住了。
“原來是鬼仙,厲害了!”月牙兒麵色慘白的說道,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胸有成竹。
“什麼是鬼仙?剛才怎麼了?”我緊張的問月牙兒,月牙兒卻朝著外麵大叫了一聲:“狗子,在門口灑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