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將思緒整理好,那犀渠獸已經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盯著我:“小子,你從哪裏來?膽敢隻身闖我禁地,你不想活了嗎?”
“我是來淩雲道觀拜師的,玄七子留下了我,要幫我治龍鱗病,可是,他說需要碧落閣的門票,所以帶我來了這裏。”我實話實說,希望報上玄七子的名號,能夠起一點作用,畢竟玄七子在淩雲道觀,那是僅次於道觀觀主的存在,淩雲峰應該沒人不認識他,不給他麵子的。
可是,我沒想到的是,那犀渠獸根本不把玄七子放在眼裏麵,聽到跟沒聽到一樣。
它抬起四隻蹄子,慢慢走到我身邊,在我身上聞了聞,然後湊近了我,伸出舌頭在我身上舔了舔。
它的嘴被套子套住,不能露出牙,但是舌頭還是能伸出來的,畢竟要喝水吧?
當時我真的是嚇尿了,因為傳說中犀渠獸是吃人的,他在這禁地裏麵,怕是很多年都沒有吃過人肉了吧,現在是嚐嚐我味道怎麼樣,找個地方下嘴呢吧!
我僵直了脊背,手裏麵緊緊的握著繡春刀,等著它向我攻擊的那一刻,狠狠的將繡春刀紮進它的身體裏。
可是,就在我全副武裝等待著的時候,那犀渠獸忽然退後一步,不敢置信的看著我:“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我不解道。
那犀渠獸一個勁的搖頭,嗚嗚的嬰兒啼哭聲一直繚繞在我的周圍,哭的我頭都疼。
它來來回回走了很多圈,最後,又走到我麵前,聞了又聞:“你的氣味告訴我,你不是一般人,但是這個世界上,這種人隻可能出現一個,你不可能存在。”
它說的很繞,可是我一下子便聽懂了它話裏麵的意思,看來,玄七子叫我來這裏,心裏麵是有數的。
“你說的是陰司吧?”我一張嘴便捅破了那層窗戶紙,這個秘密,已經不是秘密了。
那犀渠獸很詫異:“你竟然知道?是誰告訴你的?哦,我差點忘了,你是玄七子的人。”
“對,我也是剛知道不久,但是我現在還算不上陰司,你不必把我當成一個特殊的人對待,我來,就是想要兩張碧落閣的門票,拿到這門票,需要什麼條件,你盡管說,我會去爭取的。”無論我是不是陰司,我都想憑著我的真本事一步一步的爬上去,而不是直接去搶什麼,一個人,隻有自身的實力足夠強大了,能夠匹配那個位置了,坐上去,才能坐的安穩。
犀渠獸有些躁動不安起來:“你不在乎,可是對我來說卻很重要,我在你的身上聞到了陰司的味道,可是,我並不能以此就確定你是真的陰司,而否定我們現在的陰司,可是,如果你是真的,那麼……”
它感覺很掙紮!
我明白這種掙紮,因為,一個人,一直信仰著某一件事情,可是,忽然有人告訴你,你一直信仰的這件事情是錯的,罪惡的,你一時間能接受的過來嗎?
你肯定要在心裏麵豎起一杆秤,來來回回的平衡,直到確定自己的選擇之後,才能真正的安定下來。
可是,做出這個決定,比登天還難。
“不要想那麼多,犀渠獸,你是淩雲峰的守護獸,你的職責,就是守護淩雲峰的安危,而我這次來,隻是要碧落閣的兩張門票,你隻要按照一般的程序考核我就可以了,不要有過多的心理負擔,我不需要任何身份給我加持。”
其實,我是很希望犀渠獸能夠給我大開方便之門的,因為我根本不知道,如果接受考核,我將麵對的會是什麼。
可是,我也不想犀渠獸因此而為難,可以看出,它並不是那邊的人,所以才會糾結,而這樣的勢力,是我將來可以爭取的。
“我就知道淩雲觀裏麵的那群老東西,覬覦我手裏麵的幾張碧落閣的門票很多年了,碧落閣的門票有多珍貴,業界誰人不曉,我又不是碧落閣賣門票的,哪來的過關考核?”那犀渠獸暴躁道。
我日,到現在我才明白,原來玄七子叫我來,並不是闖關得門票,而是來搶門票來了。
“那個,請問,你手裏麵一共有幾張碧落閣的門票啊?”我有些尷尬的問道,要是人家隻有兩張,我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那犀渠獸嗚嗚的又哭了兩聲:“三張,這三張還是兩百年前,我護住了淩雲峰上百群眾,上麵獎勵我的,這兩百多年,我一次都沒舍得用,這倒好,你們獅子大開口,一下就要兩張,我肉疼啊!”
我也汗顏。
人家守了兩百多年的寶貝,拿出來當然跟割肉似的,但是這也足夠說明,碧落閣有多厲害。
我默默的卷起我的褲管,將那條已經遍布龍鱗的腿展現給犀渠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