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多少人一起去酆都城,但是最終能上渡亡人的船的,隻有我一個,就算是我,渡亡人載不載也還是個未知數,那要這麼多人去幹什麼,倒不如留下來,事情一旦全麵爆發之後,至少上雲市、苗疆以及竹家這邊不會太平,需要他們的鎮守。
穆娜和竹瑪姑姑的能力都很強,她們留下來絕對會是很大的助力,而跟著去酆都城,卻很可能是累贅,甚至可能有生命危險。
穆娜卻搖頭:“不是這件事情,我又不是小孩子,不會無理取鬧的,你跟我來。”
穆娜拽著我的手,拉著我一路跑去了她的房間,關上門,紅著臉看著我:“月牙兒出了事情,你此去也危險重重,我是怕,能不能,能不能留個孩子給我,你能回來,帶著月牙兒回來就好,我知道你對她的感情很深,即使不要我了,我有個孩子也可以單獨過,如果出了意外,至少老陳家的血脈得留下來不是?”
原來她想的是這些。
我伸手將穆娜抱在懷裏,心疼的搖頭:“穆娜,別傻了,這麼短的時間,幾率很小的。”
我們最近都在奔波,身體狀況並不是很好,受傷的受傷,受累的受累,實在不適合要小孩。
“不,我有辦法百分百就中的。”
穆娜悶悶的說著,我卻瞬間明白她的意思。
我們相識之初,穆娜就用一個個布偶吸引我的注意力,將陰陽道上的事情攤在我的麵前,而那些布偶上麵,很多都用頭發絲繡著一朵綻放的石榴花形。
石榴花形在花形冊裏麵代表的寓意是多子多孫,典型的招孕花形,而且招孕效果尤為突出。
我的繡春刀實體沒了,卻留下了刀氣,不能作為描花形的工具,但是卻變成了我不可或缺的武器,而穆娜的繡花針沒有丟失,她可以在她的身體上麵繡出招孕花形,確保受孕。
我搖頭:“穆娜,孩子的事情我們得隨緣,你看我,我的成長過程並不是很開心,特別是最近一年時間,整天過著刀尖舔血的日子,我不希望我的孩子會是這樣的,我不希望他一出生便過著被追殺的生活,如果我死在了冥界,那就讓我徹底的離開吧,如果能回來,無論是否帶著月牙兒,我們是夫妻,我就不會對你不管不顧,懂嗎?”
我是更愛月牙兒,但是對穆娜也是有感情的,我的女人我是不可能不管的,如果妺喜沒有出事,我也絕對會對她好。
“你也說隨緣,那我就不要花形幫忙,我們隨緣一次好不好?”穆娜說著,不管不顧的將我壓在床上。
今天夜裏我們便要分別了,我也有點舍不得她,所以也就隨她了,那個時候還沒到午飯時間,兩人溫存了一會,起床之後便開始收拾起來,至於結果怎樣,那就由老天爺來定奪吧。
竹瑪姑姑的眼睛一直紅紅的,不知道是為血狐的事情,還是為了二叔,反正心情也不太好。
大家已經將所有的東西全都準備好了,我們都不是喜歡背著一大堆東西出行的人,而且真的打起來,誰有時間去管行李,所以一般都是揀自己最順手的法器之類的帶著。
本來我還打算帶點幹糧的,扈重甲阻止了我,說不用了,酆都城裏麵有吃的,他帶了不少錢,能買。
他是唯一一個對酆都城做過仔細研究的人,所以我們都信任他。
竹老爺殺雞宰羊的,弄了一大桌子飯菜,為我們送行,隻是氣氛最後也沒調動起來。
吃過飯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我們站在門口,看著天上的月亮,心情很複雜。
竹景之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我們認識的時間不算長,但是卻幾次在生死堆裏麵同進同出,我不希望你出事。”
“放心吧,除非是涼透了,隻要有一口氣,我爬都要爬回來的。”我笑道。
竹景之歎了一口氣,從口袋裏麵拿出一個小瓶子:“這東西你認識的,上次給你的那個你用掉了,這一個的法力要更強一點,隻要你出現在東北境內,我都能感應到,兄弟,我等著你。”
我收下了那裝著一截雪白的狐狸尾巴的瓶子,心裏麵很感動,他們都想將最好的讓我帶上,都盡可能的幫助我從那個地獄裏麵逃出來了,而我卻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真的有機會踏上歸途。
九點鍾我們出發,從竹家到長白山,半個多小時的車程,竹老爺已經讓人在上麵勘探好了地形,我們在山腳下麵分別,然後我、二叔、扈重甲以及韓靈兒一起上去。
韓靈兒的父母也來了,她母親抱著她又是一頓哭,韓靈兒一個勁的告訴她,自己很快就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