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更可怕的是,酆都城最近老是無緣無故的,一些鬼魂就那麼消失了。
其實在酆都城裏麵,鬼魂消失是一件特別正常的事情,畢竟人進不來,但是每天都會有不少的鬼魂進來,而裏麵也有修行的老鬼,吞噬新魂是常態。
可是,三天前的夜裏,酆都城排名前十的悟虛老鬼也不見了,有鬼魂說看到悟虛老鬼是被那深潭裏麵的東西吞沒了。
據他們說,這個叫做悟虛的老鬼,去年在酆都城可是差點上了渡亡人的船的,可惜他太狂傲了,渡亡人本想渡他,讓他在半年之內不要再殺一個鬼魂,他沒忍住,最終被渡亡人放棄。
這樣的存在,竟然能夠被吞沒,可見那深潭裏麵的東西多可怕。
不過酆都城這麼大,以訛傳訛也不是不可能,我們隻能多聽,不能全信。
“渡亡人的船不能在酆都城碼頭停靠了,我們這一次可不是白來了?”韓靈兒惋惜道。
我搖頭:“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不可能輕易的掉頭的,既然酆都碼頭出了事情,那麼我們就幫著解決,實在解決不了再做其他打算。”
“喲,這小哥看著麵生啊,口氣還蠻大。”我的話音剛落,一個妖嬈的女鬼瞬間逼近,扭著水蛇腰就要往我的腿上坐過來,我下意識的讓了一下,她撲了個空。
扈重甲頓時皺起了眉頭:“女人,滾!”
“你凶什麼凶,這是酆都城的鬼店,人鬼妖魔都能共存的地方,你有什麼權利要我滾?大叔,我看你眉間溝壑縱生,怕是六親不靠自幼孤苦吧?”女鬼猖狂的譏笑道。
她的話正中要害,扈重甲還在繈褓之中,扈家便被滅滿門,這種痛,被這女鬼無意中擊中,就像是生生的將他的傷口扯開了撒了把鹽似的。
扈重甲一拍桌子,頓時要站起來跟女鬼廝打,二叔一下子按住了他的手,用眼神示意他冷靜。
二叔看向女鬼:“我們還有事,先走一步。”
二叔這麼一說,我們幾個頓時站起來想要離開,可是我們的腳還未動,鬼店裏麵所有的鬼魂呼啦一下全都圍了上來,門口更是堵了好幾個,瞪著慘白的眼珠子看著我們,很滲人。
“這麼急幹什麼?幾位初來酆都城,應該還沒嚐過我們酆都城最紅鬼店裏麵的紅肉湯吧?楊老鬼,給四位上滿紅肉湯,我請!”那女鬼嬌笑著說道,從懷裏麵掏出一枚白色鬼晶放在桌上。
鬼晶在鬼市裏麵可以兌換鬼市幣,要比銀元寶值錢,更重要的是,這東西對修煉的人與鬼魂來說,都是上好的材料。
那楊老鬼一看,立刻眉開眼笑,伸手將鬼晶拿起來,用袖子擦了擦,揣進了懷裏:“杜二娘爽快,四碗紅肉湯馬上就來。”
在這酆都鬼店之中,除了我們四個,就隻有這楊老鬼是人了,按道理說他應該幫我們自己人的,但是在利益麵前,他早已經忘乎所以了。
楊老鬼剛揭開大鍋的鍋蓋,拿起勺子,一陣陰風掃過去,一下子打在勺子上,帶著血風。
楊老鬼頓時扔掉了勺子,勺子在大鍋裏麵不停的翻著泡,沒一會兒便被腐蝕掉了。
楊老鬼頓時將鬼晶掏了出來,還給剛才的女鬼:“對不起杜二娘,這鬼晶我不敢收,今日小店打烊了,各位明日請早。”
“不是,楊老鬼,我杜二娘給出去的東西,是這麼容易收回來的嗎?你他媽的把我當什麼了!”那杜二娘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一把揪住楊老鬼的領子,冷笑著說道。
楊老鬼一個勁的擺手:“我的二奶奶哎,不是我不給你麵子,實在是那位大爺我惹不起啊!”
楊老鬼指著血屍說道,杜二娘瞄了血屍一眼,不屑道:“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我們酆都城的看門狗麼,今天是哪陣風把這玩意給吹來了!”
杜二娘這話一說完,鬼店麵的鬼魂瞬間少了一大半,全都躲到外麵去了,扈重甲也拉著我們衝出去,隻是我們一出去,又被一大群鬼魂圍住了。
鬼店裏麵響起了打鬥的聲音,血屍和杜二娘打在了一起,血屍一出手,血霧四起,所到之處,大部分都快速的腐蝕。
但是也有東西是不怕血屍的,比如說鬼店裏麵的桌椅,那黑黢黢的材質不知道是什麼,竟然這麼厲害,而這杜二娘是鬼魂,沒能力的鬼魂怕血屍,但是杜二娘修煉的肯定厲害。
從她剛才對血屍的侮辱就能看得出來。
但是此時,我們沒有精力去想血屍的事情,因為我們已經被幾十個鬼魂團團圍住了,剛才他們沒出手,忌憚的是血屍,現在血屍分身乏術,他們一個個紅著眼睛盯著我們,恨不得下一刻就將我們撕碎,飽餐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