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的心情很複雜，那些莫名地情緒一直回到家還沒有消散。意外的是，大廳還大亮著。在明亮的大吊燈下仿佛所有的秘密都無所遁形。
或許更為重要的原因在於沙發裏窩著的那個慵懶的少年。
“你回來了？”裴笙從書裏抬起頭，望向裴衍。
裴衍默默點著頭換鞋，不發一言地抬起步伐上樓。
那樣的漠然讓裴笙想要說的話全部收了回去，繼續低著頭佯裝認真地看書。安靜的大廳裏，隻餘下裴衍的腳步聲響起。
木質的樓梯發出咯吱的聲音，隨之傳來的是裴衍那有些淡漠卻含著笑意的聲音：“裴笙，你的書拿倒了。”
裴笙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臉覺得紅了，陣陣發燙的感覺讓他恨不得把自己埋進書裏。裴衍站在樓梯口看著裴笙那如玉的臉龐泛起的粉色，心神微漾。
邁開的步伐在意識沒有轉過來之前已經步下了樓梯，等到裴衍後知後覺的時候他已經在裴笙的對麵坐下了。
裴笙捧著那本書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看著去而複返的裴衍口氣不太好地說道：“你不是要回房間嗎？下來做什麼？”
裴衍也不回答，就是一味地看著裴笙微笑。
那副模樣有著說不上來的微妙，裴笙把書本甩到了一邊，站起身略微靠近了裴衍。“該不會是喝醉了吧？”裴笙喃喃自語道。
裴衍正正地拉住裴笙的手腕，望著他的眼睛一片清明：“所以你是想趁著我醉了以後為所欲為嗎？”
裴衍嗬出的熱氣噴在裴笙的鼻間，他那剛褪下的溫度再次升了上來。“你沒有喝酒才對。”
身上都沒有酒味，怎麼會醉？
裴衍順勢一拉，裴笙跌落在他的身側。他側身深深地凝視著裴笙：“你不知道酒不醉人人自醉麼。”
“……”
如果此刻有人看過來，會發現裴衍二人此刻的行徑特別的曖昧。那流轉著的氛圍，絕對和兄友弟恭沒有任何關係。
不過，此刻並沒有任何外人在。唯二的主角，一個望得認真，另一個被看得不自在卻沒有要推開對方的念頭。
裴衍很清楚地可以看到裴笙那又長又翹的睫毛顫動著，突然地，他很想去摸一下。
“裴笙先別動。”
裴衍的聲音近在耳際地響起，裴笙的身體僵了僵，奇異地一動不動。
在這寂靜的大廳，裴笙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地跳得那麼快，仿佛要從胸口跳脫出來。
裴衍修長的手指輕拂過裴笙額前的發，很細致地一寸寸撫過他的眉。溫熱的觸感在這深夜裏似乎帶著熾熱的溫度。
“不要總是皺著眉，像個小老頭一樣。”裴衍輕輕地說道：“不要太在意父親說過的話，那些你不喜歡的不願意做的事情，就不要乖乖地按照他的話去做。”
“不知道小白有沒有造成你的困擾，我過幾天就把它送走好了。”
“你看，你的母親也不在了。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你的負擔才對，所以啊，要讓自己好過一點。千萬，不要委屈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