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薇看畢,又折騰了一夜,方才弄好。那物紙上各色物件屬哪一類都清清楚楚,江薇便一大早遞予鳳翔府,翟老太太誇了幾句,便命江薇的丫環兒嫣兒去行了這些事。江薇走出鳳翔府,又趕至璞玉閣、醴軒堂、蘭芬府、璊雎亭、沭脩府忽然鴦府,把江浩澤、江浩邦、江榮、江蓁、江雱熹和江宇逝一並叫過來商議年夜之事。談論至中午,方結束。江薇又回至淩洛府,恰遇丈夫歐陽侯淼,同他胡亂吃了點,又告訴他一些年夜之事方才睡去,不在話下。
話說江雨涵自那晚與關藜沁初試雲雨之後,關藜沁又沒閣兩三日來至淵才閣或江雨涵每日中午出去傍晚回來。漸漸地,雨涵和藜沁變得越發如膠似漆、恩愛不迭。關藜沁來久了,與管事的大爺和淵才閣的小廝、丫環兒和嬤嬤們都混熟了,每次隻要關藜沁一來,淵才閣裏的仆人們都戲稱大老爺來了。今日趕至臘八,關藜沁又來至江雨涵閨中,秀蘭見到是關藜沁,別喊道:“金玉、鏽兒,老爺來了。”。不巧,正值江浩澤陪同江大太太和李夫人來淵才閣看雨涵,浩澤忽然聽見秀蘭在喊“老爺”,不由生疑,心想:她在裏麵,自然看不到我,為何大喊老爺?浩澤便快步走至淵才閣,推開房門,大怒道:“誰是老爺?”,秀蘭見是澤大爺,便使眼色給金玉,叫金玉帶著關藜沁走。可巧江雨涵正從閨閣中走出來,忽見是父親,便走過來,說道:“秀蘭,隻不過是看見您老來了,叫金玉和鏽兒報信來著。”江浩澤道:“那金玉呢?”金玉聞是澤大爺喊她,便將關藜沁藏至閣間,自己又整理了一下,從一旁拿出了一個水壺,走了出來,道:“老爺,我在這兒呢。”浩澤氣憤地望著金玉,問道:“你去哪兒了,不是叫來接我的嗎?怎麼現在才來?”金玉不慌不忙道:“我見這天怪燥的,想是若老爺來了,一定會感覺到舌燥,我就因此去端了一茶壺來,來給老爺喝茶解熱。”浩澤道:“還愣著幹什麼,快扶大太太、大奶奶進去,順便給我倒杯茶來,聽你這巧嘴我真是又恨又愛。”說畢,又囑咐小廝雲煙道:“你去薇姐那兒,叫她把這年給金玉的年例分多些。”金玉聽後,忙給江浩澤作揖道謝。江浩澤座至裏間,與江幪玥和李璨瀾說笑,不在話下。
另一邊,江薇收到弟弟浩澤的信,便到了賬文間給金玉多添了幾兩錢,又給了幾匹翟老太太大壽時剩餘的紅猩緞子。一切完畢之後,又來至鳳翔府給翟老太太做了個揖,說了幾句便走至淩洛府,給杏兒和侯淼說了幾句,告訴他們自己今晚不在家吃飯,要與雨涵、雨琪、雨菱、雲丫頭、江秦兒、楊惜環、金晴霽、李尚京、澤弟和邦弟吃飯,侯淼見是嬌妻所言,便欣然答應了。杏兒年紀小,不懂事,吵著要和媽媽在一起,侯淼哄道:“杏兒啊,你娘要有事,咱玩自己的,要你娘吃點醋。”杏兒答應,隻聽江薇笑道:“大爺啊,你們要怎麼讓我吃醋,回來我倒要好好治你。”說著便走了。
至晚間,江薇去了繡頎府、溪綢府、浣湘苑等府去喊人來至鳳翔府中吃飯。再說那淵才閣,江浩澤把備好的禮物送給雨涵,又聊了一會兒,便從大門出去,江大太太和李夫人又跟雨涵說了幾句,方也走去。藜沁見澤大爺已走,便從閣間走了出來,跑至淵才閣府中,真是餓狼之肌,遂與雨涵雲雨了一遭。之後,關藜沁依偎著欄靠與江雨涵說道:“涵兒,要不你就嫁給我吧,我家也是有名有氣的金陵三大府之一啊!我家是有那派頭將你迎娶入府的。況且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江雨涵怪道:“這才多長時間,就談婚論嫁,再說了你我之事我還沒告訴我爸呢!即便是告訴,我哪有那個膽兒,那個活得不耐煩的倒對我老有意見,麵對那江雨琪和江雨菱疼愛至寶,就算他們中一個有才華,一個可愛,疼愛她們就罷了。他卻還對他那兩個夫人的親戚疼愛有加,賈金閣素日對我好也就不提了,至於那王鐶鈺,見了我就跟遇著老虎一樣,忙躲得遠遠的,卻跟我二妹妹和三妹妹處得相當好,這我見著就來氣。”藜沁又道:“這不有我在嗎,有我這靠山,你害怕誰?”說話間,江薇正走至淵才閣,欲喊江雨涵,路上恰遇澤弟,便叫了他,順道去把江雨涵也喊過來。當江薇和江浩澤正欲開房時,聽見房中有聲音,邊細細聽到:“藜沁道:‘涵兒,我這靠山在,你還有什麼好怕的?即便不說那江老頭了,管他來十個千個,我也不怕,反正你終究是我的。’雨涵道:‘誰信你們這男人之言,若我爸來了,不叫你嚇得驚慌而逃!’藜沁又道:‘涵兒,有我在,管他上刀山、下火海,隻要是你想要的,我怕是丟了性命也要帶給你。你知道我的心才是要緊。’”藜沁說畢,方欲與雨涵親熱時,隻聽門“咣當”一聲被撞開,隻見江浩澤暴跳如雷,像個雷公獅子走了進來,罵道:“好你個賤蹄子,這我長時間不管你,你愈發放了。竟跟一個男的在床上摟摟抱抱!”氣憤之餘,又見雨涵和藜沁一絲不掛的在炕上,非但沒收手,反而抱得跟近。江浩澤氣得怒發衝冠,罵道:“好你個淫蹄,今你不盡我父女之孝,反而跟一個男人依偎甚近,真是比你二妹妹差遠了,你個不要臉的東西,在我江府做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鏽兒呢?”鏽兒趕忙過來,道:“老爺,有何事?”,江浩澤道:“你也別跟我獻殷勤,我倒要問你,這男的來了幾次?”鏽兒見雨涵使眼色給她,會意不敢支聲,江浩澤越發生氣,又喊過秀蘭,秀蘭也不敢支聲。江薇見形勢不妙,忙叫過個小廝兒,把江大太太和李夫人喊來,自己也進去裏間,勸她弟弟道:“你也別急,讓他們穿好衣服,再來告訴你,又何妨呢?”江浩澤答應了,走出門外,待雨涵和藜沁穿好衣服後,方進來問話。彼時又見江大太太和李夫人進來,便安排他母親和妻子坐好,又質問雨涵,問她:“那個男的是哪裏來了多少次?”江雨涵久久不應,江浩澤等得不耐煩,上去給江雨涵一個巴掌,江薇見了忙拉住他,江大太太和李夫人也拉住了他。江雨涵被關藜沁摟入懷中,用手輕輕撣拍江雨涵發紅的臉頰,又道:“我是金陵關府的大少爺關藜沁,你這父親做的也不是,豈有狠打女兒的道理,我今個兒這江雨涵要定了,你也隻不過是個三品官,我那做一品官的丈舅倒可隨時貶了你的職,看你還能不能這麼橫!”江浩澤聽後越發生氣,便說:“看來你今日是將我這大女兒要定了,既然如此,我也不用你拿八大轎子了,從今往後,她跟我沒有任何關係,這江府以後也不是她的家,我自當沒了這大女兒,豈不散的痛快。”江薇見了又勸,江浩澤依舊道:“淫蹄哭什麼,快打發你的東西,現在就給我滾出江府!”江薇見了忙道:“小孩子家的胡鬧,你這又進來做什麼,如今我這大侄女已是嫁人之時,我見這關公子才貌雙全,家境也不錯,日後大侄女跟了他也不會受罪。(又對雨涵和藜沁道)要不你們年後的二月就把這婚結了罷!此後,若想家了,你也回來幾趟,你爹不看你,我倒要看看我侄女過的怎麼樣。”江浩澤隻是哼了一聲,便走了。江薇道:“還等什麼,快謝過你爸和你丈人!”雨涵方與藜沁向江浩澤磕頭道謝,江薇又見江浩澤走了,便問:“弟!今兒可別忘了去!”江浩澤道:“今我心煩,不去了!”話畢,江浩澤便走了,江大太太和李夫人也走了。江薇又跟藜沁囑咐了幾句,把藜沁送走,之後又拉著雨涵走至鳳翔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