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遊趙府熙謙倩傲 看桃花宇癡琪悲(2 / 3)

再說那趙翰宇對江雨涵十分已有五分了,又聽江雨涵明天要來,便顧不得睡覺,一整晚都在胡思亂想,故傷了風,在書浩閣宇靜養。雲倩帶著涵雲姐妹往裏去,忽見一個穿著白錦青絲玉縷衣、銀條金絲白龍袍的男子在亭中彈琴,隻聽雲倩喊道:“哥!還在那彈琴啊,還不快來招待客人呀!”翰宇聞得是三妹妹的聲音,也好奇是誰來拜訪,便回頭看,見是江雨涵和一個紮著仙女辮,穿著黃綢絲金緞子的姑娘。霎時間,趙翰宇和江雨涵的眼神相合,似若秋水相逢,連理成雙,千絲萬縷,相繚不斷。緞雲看出了情況,連忙推了推雨涵,道:“姐,怎麼這麼呆!快進去才是。”雨涵猛驚一場,才回過頭來,遂跟著雲倩進了去。趙翰宇知道被那紮著仙女辮的女孩兒看出了一二,也不免尷尬,遂回頭命丫鬟秋霜端來茶品。又命夏雨和春風設下四仙桌。又命冬雪將那古箏收了回去,冬雪剛欲收時,雨涵便悄悄來至趙翰宇跟前,向他道:“這琴何必收了回去,我還想聽你彈一曲呢。”趙翰宇聽後大喜,便命冬雪將琴擱在原地,讓她去料理料理房間。

於是雲倩、雨涵、緞雲和翰宇分別坐在四仙桌的四個邊上,北邊為翰宇,東邊為雨涵,西邊為緞雲,南邊為雲倩。翰宇方吃了一口茶,便問雲倩道:“三妹妹還沒給我介紹這兩位貴賓罷!”雲倩笑道:“哎呦,瞧我這記性,我也忘問了是誰。兩位小姐,你們應該怎麼稱呼呢?”雨涵知翰宇知自己名字卻不曾談及,定是要我跟他裝出初次見麵的樣子來。便道:“我姓江,名雨涵,你們可以喊我雨涵。這是我妹妹,姓翟,名緞雲。她因跟我父親有親,遂也可以稱我堂妹了。”翰宇和雲倩點頭回應。喝茶時,緞雲見雨涵和翰宇眉來眼去,便知端了。又想至剛剛那種做戲之態又覺得納悶,想到“既兩人相知,又何必裝作不知呢?”緞雲正想時,一個小丫鬟兒走了過來,跑至雲倩處,道:“小姐,老爺喊你去呢。”雲倩疑惑道:“有什麼事?”丫鬟道:“小的也不知,還請小姐快過去罷。”雲倩欲走時,緞雲笑道:“這景也看過了,我又想到我剛剛把身上的荷包弄丟了,我便同倩姐一同去了。”又道:“大姐,你且在這吃,不要急。”說畢,便飛也似的跟雲倩走了。雨涵知道雲妹妹此舉之意,不禁臉飛個通紅,又吃了一杯茶,僅與翰宇幹愣著。趙翰宇欲打破這種氣氛,便用手去摸雨涵的手腕。剛碰到雨涵,雨涵便連忙把手縮回,說道:“人都道公子才識淵博,又有君子之風,且對小女放尊重些。”翰宇自知剛才的舉動有冒犯之處,便向雨涵賠了禮,道了歉。又道:“今個兒我因病,沒去吃飯,現已正午了,也該吃飯了,江小姐你可還要再來一點?”雨涵道:“我也隻是吃了一點,但也不敢張揚地去吃公子您的酒食啊。”翰宇笑道:“你我還用分什麼主客之分?”遂命冬雪去拿兩雙竹箸和兩個碗來。一會兒,就看著春風和夏雨拿著五盤菜來了,冬雪又拿了兩個碗和兩雙竹箸來,緊接著又見秋霜拿了一瓶儲自鶯酒燕荼的西洋葡萄酒,又拿了兩個酒觥。翰宇問:“可要小酌一番?”雨涵深知酒後亂性這一道理,自己也不勝酒力,再加上想到關藜沁之事,也不再敢把自己的一生隨隨便便交給一個男人,故拒絕。於是,翰宇在喝酒吃菜,雨涵隻管吃飯。一會兒,酒菜俱畢,雨涵見翰宇並無醉意,也就放了心。不到片刻,秋霜和春風便拿來了漱茶,翰宇和雨涵用過之後,便又拿走。雨涵因嫌無聊,又想起那古箏,故向趙翰宇道:“趙公子,何不為我彈支歌,來解解悶呢?”趙翰宇連聲答應幾個“是”,說畢,兩人便向亭中去了。

隻見趙翰宇坐在亭中央,撫琴而奏;江雨涵獨坐亭邊上,望著趙翰宇,不禁出了神。一會兒,趙翰宇問道:“江姑娘,我們倆以後何不親近點?你就喊我翰宇哥罷!敢問姑娘小名是什麼?”雨涵聽著趙翰宇的“彩雲追月”不禁出了神,因趙翰宇喊她,從沉醉中猛的一驚,頭上的粉釵也略微動了一下,問:“什麼事?”趙翰宇將剛才的話又講了一遍,江雨涵答道:“我小名叫涵兒,你就喊我涵兒罷。”趙翰宇聽畢,一連說了好幾句“涵兒”,江雨涵也一連說了好幾個“翰宇哥”剛說畢,江雨涵頭上的粉釵變掉到了地上,趙翰宇便要去拿那粉釵,江雨涵也要去拿,一下子,兩隻手碰在一處,雨涵欲抽出,趙翰宇卻使勁握著不放。又說:“你這釵環掉了,我幫你插上罷!”雨涵道:“可是這釵環男人碰不得,一碰便會化掉。”翰宇笑道:“既有這等奇物?”雨涵道:“我兜裏的手絹就是證據。”說著便從兜裏拿出了一個條手絹,遞給翰宇。雨涵道:“男人或者別人隻有拿了這提取千年靈芝之精華和芭蕉扇的根相接所長出的絲絹製成的手帕拿才不會融化。”翰宇道:“世上真有此等寶貝,我今兒算是打開了眼界。”翰宇遂拿了那個手絹與雨涵一同進了府內。進了府中,兩人至秋霜處,趙翰宇打開秋霜的鏡子,用手細細地給雨涵齊發,又看了看那粉釵,很是好奇,便問:“這釵本不稀奇,但這粉玉的簪環倒是頭一次看見,這是瑪瑙還是寶石?”雨涵笑道:“我也不知,是我三爺爺的侄女從皇宮裏寄來的。”趙翰宇更是好奇,便問:“你們家族裏還有人在皇宮?”江雨涵道:“不假。此人姓竇名脂妍,人喚漪人娘娘。隻因漢代有為竇美人,名喚竇漪房,又因竇脂妍比竇漪房更具柔美之態,故稱漪人娘娘。”趙翰宇道:“原是如此,我們家也有人在皇宮裏。”雨涵道:“哦!真的嗎?是誰?”翰宇道:“是我大妹妹,叫趙雲芫。她是去年進宮的,至今還不知怎樣。”翰宇臉上的表情立馬由喜轉悲,雨涵安慰道:“隻是一年而已,新進的才人都是這樣的,必要等上一段時間才能飛黃騰達,攀上枝頭變鳳凰啊!”雨涵見翰宇心情變好了些,又道:“說也奇怪,這釵子是不能碰到金木水火土之中的任何一個的,怎麼今個兒卻沒事呢?”翰宇笑道:“難道隻允許你們一家有奇物,別的人家就不能了?”雨涵忙道:“小女不是這個意思。”翰宇笑道:“我這亭子乃八卦亭,裏麵的材質都是超出五行的,取之蓬萊仙島的黃石荷膠所製成的。”趙翰宇話畢,忽見釵子上有幾行字,更是新奇,便問:“這話是自刻的?”雨涵道:“什麼話,可能是本來就有的罷,現在的天下奇人可是數不勝數的。到底是什麼話,我也沒留意,你且念於我聽聽。”翰宇便道:“棹中瀚宇寬無際,大江雨晗訴無處,頭頭是互己,一己定終生。關中自無緣,走西口,衝國線!回首自是佳人處,鴛鴦齊頭齊髻秉夢度。”趙翰宇又道:“這話裏還有你我之名,又有‘鴛鴦’和‘終身’之詞,我想我們必是有緣。”故又將釵環插了進去。江雨涵不想又有什麼事發生在她身上,故不想趙翰宇。但奈何雨涵命苦,越想忘記,翰宇的形象卻愈加清晰。故欲起身而走,忽踩在了一灘脂粉油水上,不禁滑到。趙翰宇察覺到雨涵要跌倒,便用手一托,再一收。雨涵便被翰宇抱起,兩雙眼睛相望凝神。雨涵不禁想至前段日子關藜沁之舉,心中也不禁傷感。翰宇忽然摸到了一個硬物,江雨涵這才想起自己身上帶著趙翰宇的香包。雨涵便將荷包拿出,欲還給趙翰宇,趙翰宇婉然謝絕,道:“香包理當配佳人,這香包就送給你罷!”雨涵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