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念起罪成雙手殘(1 / 2)

落鴻打開門,見門外站著五個人。為首的是一名身著淺藍色月牙袍,手執淡藍色玉骨扇,腰係青色玉佩,玉佩上刻著一個“陶”字的少年,少年生得俊俏,看起來柔柔弱弱,忽略眼底那一抹猥瑣的笑意,倒是個翩翩少年郎。他旁邊是之前那個黑衣大漢,此刻他一副唯唯諾諾,討好模樣,見少年偏頭看他,眼帶詢問,他連忙答道:“少爺,就是他們!”少年身後是三名規矩而立的侍衛,看樣子都是練家子。

少年對著落鴻抱拳道:“早先時候,一位小兄弟借用了一下潛陶的銀子,潛陶見那小兄弟一身正氣,麵貌不凡,想來必是應急之用,所以派屬下來詢問歸還時期,誰料屬下不懂事,給兄台添麻煩了,此次特來賠禮道歉,望兄台不要放在心裏。”他周圍的侍衛皆是一愣,少爺不是說來接美人去家裏小住幾日嗎?怎麼……況且,少爺何時如此低聲下氣和別人說過話?少年不等落鴻等人反應,對樓下一直擔心打起來的小二道:“小二哥,他們這頓飯算我頭上,過些時候你到我府上去取!菜快些上齊!”然後不顧眾人呆愣,自顧自地走進雅間,對身後四人道:“你們在外麵守著!”

落鴻回過神來,丹鳳眼一眯,不知在想些什麼,在胤嵐月灼灼的目光下,回到自己座位上,對著剛將馬車停好走上樓的兩名青衣少年道:“容衡、容桓,進來時把門帶上!”說完也不管雲潛陶,端起茶杯,淺抿一口,晃悠起茶杯來。

君朔心中暗道:好一個圓滑的人物!好一張利嘴!這樣一來,若我們拒絕,倒是我們的不是了!雲潛陶嗎?有意思!想到這裏,不顧胤嵐月一臉不滿,扯出一張笑顏,朱唇輕啟:“雲公子,請坐!多謝公子佳肴相邀,小女子感激不盡,這裏以茶代酒,敬公子一杯!”潔白無暇的麵孔上,泛著紅暈,果真是麵若桃花,三千青絲綰作流蘇髻,隻是臉旁一縷有些突兀,似被人砍了一截,倒生出幾分殘缺美,手握酒盞,倒滿一杯,纖纖玉指捧起,雙手奉上。

美人敬酒哪有拒而不喝的道理?雲潛陶放下玉骨扇,一手接過酒杯,不忘吃君朔豆腐,摩挲著修長的手指,一臉癡癡地盯著她如玉的臉龐,不由自主地歎道:“當真是仙女下凡,誠不欺我!”

君朔笑得自然,感受到手上光滑的觸感,心生厭惡,眉毛跳了跳,見胤嵐月憋笑得辛苦,落鴻仍舊淺淺笑著,隻是撇了眼雲潛陶握著君朔十指的右手,眸底深如幽譚,容衡、容桓立在落鴻身後,仍舊無甚表情。沒有因長期握劍而起的厚繭,不過是個仗勢欺人的貴公子罷了,君朔不著痕跡地抽手,謙虛一笑,道:“公子謬讚了,請!”做請用酒的手勢,隨即端起茶杯,作敬酒之勢,輕酌一口。

雲潛陶看著眼前美人如畫,一口飲下杯中酒,隻覺得甜到心坎上了。看著那一縷半截青絲,心想:究竟是誰如此不知憐香惜玉?不自覺地伸手向君朔臉頰邊探去,因知道其毫無內力可言,君朔不曾想過其會有如此舉動,還未來得及反應,已經讓其柔順在手了。

龍有逆鱗,人有怪癖。君朔眼底兀的風雲驟起,迅速從懷中摸出一根銀針,在雲潛陶手腕處一劃,他還未感覺到痛楚,便見左手已經從手臂上落下,隨之落下的是君朔那半縷青絲,原是君朔自己下手割落的。“啊!”殺豬似的叫聲在屋內回蕩,滋然軒的雅間隔音效果極好,哪怕雲潛陶真的叫死在這裏,若不開門,也不會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