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3 / 3)

“嘖,人死了就說是朋友,這死無對證的讓誰去相信你,再說,我可聽說我家七郎曾經衝撞過你的,莫不是你懷恨在心殺了我家七郎?”說話的人,是項七郎項斯雨的二娘。平日裏為人就是尖酸刻薄,及不得項老爺子的喜愛,果不其然,項老爺子怒喝道“你一個婦道人家插什麼嘴!”這錦姨娘撇了撇嘴,不滿的嘟囔了幾句也就沒敢多說什麼了。

“好了,我看在沒找到凶手之前,這墨衍是最大的嫌疑犯,來人啊,將墨衍壓入大牢擇日再審!”這王太守看不得別人在公堂上大呼小叫,也沒在想著會不會得罪項家,匆匆的下了命令,便拂袖離開了,臨走前嘴巴上的八字胡還動了一下……墨青硯剛出門,便看見早已等候在那的墨忠,並沒有看見阿秀,墨青硯皺了皺眉道“怎麼沒見阿秀。”

墨忠笑著說道“先行送阿秀回去了。”墨青硯聽完後眉頭一送,就著墨忠撩開的簾子進了車內。

待墨青硯坐好後,墨忠甩了甩手中的鞭子,那馬兒打了個響鼻,慢悠悠的走了起來。

另一邊,低調奢華的檀木馬車,君寐寤臥在一張紫貂皮上,喝了一口手中的茶,微微皺眉,沒說什麼便放了下來,沒再去碰。果真是沒有墨大娘子那杯來的有味道。

“你之前得到的那些情報確定無誤?”君寐寤懶懶的問到。

“是的,主上,確定無誤。”薛娘在車外壓低聲音回答道。

君寐寤滿意的點了點頭,卻聽薛娘又說到“隻是那劫匪殺人的事情,似乎有些蹊蹺。”

君寐寤睜開了眼“盡快查出來。”

“是”薛娘道。“那主上之前吩咐的那些是否要開始布置?”

君寐寤漫不經心的翻著手中的書道“不用了,暫時還是不能逼急了,萬一被她察覺的,我們猝不及防的被咬了一口,找誰哭去。”

車外的薛娘抿了抿唇,不答,朝車夫使了個眼神,那車夫微微點頭,馬頭一轉,便進了另一條路。

城郊,崎嶇的山路上,墨青硯正閉目養神著,突然車身震動了一下,不一會兒,便聽車外墨忠傳來的聲音“當家的,車軲轆卡在石縫裏了,怕是要耽誤一會了。”

墨青硯睜開了眼,撩開車簾,下了馬車道“你和老鄧在這想辦法把馬車弄出來,我去兆山。”

墨忠不讚同“當家,這路雖然不遠了,可你這認路的本事,怕是走到明早也到不了兆山。”

墨青硯尷尬了“忠叔,你告訴我怎麼走,待會追上來就行了,阿秀還等著我們回家吃飯,再晚就來不及了。”

看著墨青硯誠懇的眼神,墨忠也無奈了,隻得答應,可仍舊是不放心,便反複重複了好幾次。墨青硯連聲答應著,走前還露出了個討好的笑臉。

看著墨青硯走遠的身影,墨忠無奈的歎道“什麼都好,就是脾氣強,不認得路。”

而此刻的墨青硯若是聽見墨忠這一番感歎,怕是三個月都不好意思出門了。

畢竟整個衡陽的人都知道了,留香人間的當家墨衍是個翩翩美少年,同時也是個不認得路得。光這問路的次數,便勾走了不少女子的芳心。據說,集市那王繡婆每日都抱怨張屠夫沒有墨公子那般溫柔細雨。

隻是這些,墨青硯都不知道罷了。按照墨忠指的路,墨青硯越走感覺這路邊的景色越不對勁。明明上次在馬車上看這路邊有塊石頭的,現在這路邊平坦的隻剩小草了。

墨青硯囧了,知道自己恐怕又走錯了道,可這荒郊野嶺的有沒個問路的人,墨青硯隻能寄托著墨忠可以趕快找到她,並且還不時的懊悔不該逞能的非得一個人去兆山。

“站住,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從樹林裏跳出兩個大漢,拿些武器正惡狠狠的說道。

墨青硯眼前一亮,“敢問壯士,兆山怎麼走。”

其中一個大漢愣了一下,下意識答到“你身後這條路直走左轉。”

墨青硯笑了,拍了拍手道“此路是你開?那好吧,我不走這條路便不用給銀兩了吧。”說罷果斷轉身,按著剛剛大漢指的方向走去。

那兩個大漢此時才回過神,意識到自己被耍了,不禁怒的大喝一聲“站住,小白臉,這裏都是咱哥倆的地盤,識相的趕緊給了錢滾蛋!”

墨青硯無奈了“可是這位壯士,我這出門也沒帶錢啊,要不和在下回家拿?”

那大漢冷冷的笑道“當我哥倆是懵逼呢,糊弄誰呢!”

墨青硯無辜的說道“沒說你是懵逼啊,就是讓你和我回去拿銀兩,兩位壯士又不許,我這身上又沒錢,你就說怎麼辦吧。”

大漢摸了摸下巴道“你留下,老子讓人通知你的家人拿贖金來。”說完,就準備去抓墨青硯的胳膊。

就在此時,身後傳來墨忠的聲音“當家的。”

“忠叔怎麼知道我在這條路”墨青硯也不管那兩個劫匪了,快步走到墨忠麵前。

“當家的,這山裏總共隻有兩條路,我估計著你也不會走對,便特意走了錯路來尋你。”墨忠無奈道。

“…………”墨青硯

身後的大漢忍無可忍,喝道“既然屬下來了,便交銀子吧!”

墨忠責怪的看了眼墨青硯,轉身笑著對劫匪說“幾位要多少?”

劫匪聽了這話,心中一喜,連忙回道“所有的銀兩全部交上來!”

“二位莫急,銀兩在馬車裏,當家的快去取。”墨青硯讀懂了墨忠的眼神,會意的進了車內,墨忠也順勢坐上了馬車,老鄧倒也機靈,連忙揮著鞭子趕著馬車掉頭就跑。

“………”劫匪

“奶奶的,敢都老子!下次讓老子碰見還不弄死你這個小白臉!”

馬車裏,墨青硯有氣無力的聽著墨忠訓話,時不時的還要答應幾句。

“當家的,若是下次還這樣任性讓自己有危險,我也管不了你了。”墨忠道。

雖然知道墨忠說的隻是氣話,墨青硯還是忍不住嘀咕了句“我隻是問路而已”

墨忠被氣笑了“當家的能耐大,敢找劫匪問路,想來也用不著忠叔我了。”墨青硯一聽,知道事情打發了,連忙撩開車簾,討好的對墨忠道“忠叔說什麼氣話了,我下回不管去哪一定都帶著忠叔,不會找人隨便問路了。”

墨忠瞟了墨青硯一眼,將臉別到一邊,沒再說話。墨青硯摸了摸鼻子,知道墨忠正在氣頭上,隻能乖乖的坐回馬車,不敢頂嘴了。

“路上遇到劫匪了,還問了路然後掉頭就跑?”君寐寤此刻正在沐浴,屏風那頭彙報的人眼皮子都不敢抬一下,悶聲回到“是”

“下去吧。”那人聽了如同赦今,連忙退了下去。

君寐寤從水中站了起來,修長的雙腿跨出溫泉,卷起一旁的衣物,披在身上。

端起一旁桌上的美酒,喝了一口,臉上泛起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果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