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裏站著兩個年齡相仿的男子。同是器宇軒昂,卓爾不群,同是一襲白衣,隻是一正一邪。很協調的畫麵。
“尋,她到底怎麼了?”
“不是說了嗎,沒事!”邪氣的男子輕輕的挑了挑眉,食指輕輕的撩起一縷烏絲在自己的鼻尖嗅了嗅。
“慕容尋,這也叫沒事嗎?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庸醫。”夏沐陽一個箭步上前扯過慕容尋的衣領。這世間敢稱慕容尋為庸醫的怕隻有他夏沐陽了吧。慕容尋也不生氣,臉上的那抹笑依舊溫暖了整個雪地。
“沐陽,或許忘記一些東西於你們於她自己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好事?”
是的,連一個外人都明白爹的打算,自己是他的兒子又怎會不知。隻是如是那樣,她就永遠隻能是音兒了,他的妹妹,去他的妹妹,天知道他要的根本就不是妹妹。
“有什麼辦法可以…”
“我隻負責醫人不負責醫心。”不待夏沐陽說完,他就扔下一句話。
雪地裏的另一名男子一直抿著雙唇,一語不發,若有所思。
“沐陽,我幫她號脈的時候發現她好像在某種程度上受到過重創。求生意識很弱,記憶好像被某種力量壓下了。如果貿然恢複她的記憶我怕…”
停下腳步,突然回過頭來道。
“恩,好我知道。”望著慕容尋漸遠的背影,突然有種道不盡的疲憊。
妹妹啊妹妹…嗬嗬…多麼諷刺的稱呼。
“陽兒。”這時背後一雙寬厚的大手搭在自己的肩上。那是熟悉的感覺。
“陽兒,可明白爹的苦衷。”
“爹,我…”轉身抬頭看到夏思遠眉間的滄桑,是的,有些話自己盡然說不出口。這個男人已經沒有了兒時記憶的堅毅。此時的他就隻是一個剛失去女兒的父親,一個想要保護自己妻子的丈夫。
娘親這些年來的情況她不是不知。自15年前音兒被高人帶走後,娘終日以淚洗麵,那年5歲的他還不明白娘親為何如此的傷心,沒有妹妹不是還有他和弟弟嗎?可是後來,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終於明白這個世上有些愛是不能被代替。想到娘親淚眼婆娑的模樣竟有一絲的不忍。
還有剛才慕容尋的話一直回蕩腦間,難道自己真的隻有一條路可以選嘛、?
這樣做到底是幫她還是害了她?
“爹,我明白了。”
聽到兒子的回答,夏思遠幾日的陰鬱一掃而光。
“謝謝!”拍著兒子的肩膀,他的眼裏不知不覺閃爍淚光。
“陽兒,除了幾個親信,這次隨我們出來的人一起遣散了吧。”
“好。”
“委屈你了。”
離開之前說道。他的兒子他怎會不了解?他年輕過,兒子眼眸中的深情他不會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隻是自己這樣做到底是錯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