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公公說著,態度強硬的從秦澤遠手裏接過酒壺,又另外取了一個杯子倒了一點,親自嚐過,才給皇帝倒了一杯。
秦澤遠看著袁公公這一係列動作,不由麵色難看起來,剛想說話,袁公公抬頭衝他一笑,道:“還請睿親王殿下見諒,老奴越矩了。”
“哪裏,袁公公這是忠心我父皇……”
話還未說完,剛剛假裝不存在的皇帝突然道;“好了,隻是一些小事,皇兒不必介懷。”
“我……”
這時,門口的守衛突然走進來朝皇帝報告,“皇上,太子殿下和宋三小姐到了。”
“宣他們進來吧!”
“諾!”守衛應諾出去,不久就領著秦澤天和宋雲溪到了雅間。
“父皇!”秦澤天率先上前一步,就要行跪拜之禮。
皇上笑著站起身,把他扶了起來。“這裏又沒外人,咱們父子之間,何須如此多禮。”
趁他們說話停歇的空擋,宋雲溪忙上前行禮,“臣女見過皇上,見過睿親王殿下。”
皇上似是才注意到宋雲溪一般,微帶驚訝的打量了她一番,“你就是天兒十分中意的那個宋家姑娘?”
宋雲溪垂眸,沒有答話,反而是秦澤天攔住秦政,“父皇,你這樣問她,叫她怎麼答啊?”
秦政聽了,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這小子,父皇不過問句話而已,你就這樣攔著。那往後要成了太子妃,你還不得當寶一樣捧在手心裏?”
父子兩個親親熱熱的說話,整個把秦澤遠晾在了一邊,秦澤遠麵色不變,眼中的黑沉之色卻越來越濃。
“父皇,兒臣方才聽到宋三小姐似乎在和皇弟吵架,說不作太子妃了。”眼看著秦澤天幾句話就要把剛剛發生的事情遮掩過去,秦澤遠半點不想讓他如願。
得到秦澤遠的提醒,皇帝才恍然回過神來,“哎呀,遠兒不說,父皇都要忘了這事了。天兒,說說吧,這事怎麼回事?”
皇帝的親子技能瞬間消失,背起手,瞬間變身高高在上的帝王。
秦澤天的臉色微變,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平靜。“父皇,是雲溪在跟我鬧脾氣呢,怎麼能當真?”
“鬧脾氣?”皇帝的臉上隱隱顯出怒色,“鬧脾氣就能隨便說不作太子妃了?她把我們皇家的威嚴往哪裏放,把你這個太子往哪裏放!”
秦澤遠也插言道:“是啊,皇弟,這不作太子妃的話,也是能隨便說的?你要不要再問問,宋三小姐是不是真不願意做這個太子妃?強扭的瓜不甜,罔顧別人的意願,強行逼迫為妃,隻怕會促成一對怨偶啊。父皇!”
聽了這話,秦澤天恨不得掐死秦澤遠。“呸呸,你才怨偶,你跟你王妃才怨偶呢!”
秦澤天心中的怨念,秦澤遠自然不知道,他還得寸進尺的道:“宋三小姐,是不是你不願意做這個太子妃,太子殿下有心逼迫於你啊?”
一直低著頭不被人注意的宋雲溪瞬間變成了焦點,就連當柱子的袁公公也朝她看了過去。
宋雲溪絲毫沒有被人注視的自覺,抬起頭勾唇露出一個冷笑,“想做太子妃怎樣,不想做又怎樣?”
這話一經說出口,就連秦澤天都微微變色,皇上臉上更是露出慍怒之色。
“嗬嗬,宋三小姐這話倒說的輕鬆?不過你是否把我們皇家的尊嚴看的太輕了,所以覺得無所謂?”秦澤遠半點不客氣,見縫插針。
宋雲溪抬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皇上和太子都沒急,睿親王殿下你急什麼?”
秦澤遠頓時一噎,他根本沒想到,宋雲溪居然敢當著皇上的麵下他的麵子,半點不留情麵,而且連掩飾也沒有。
“你……”
皇上的臉色也十分不好看,但比起秦澤遠的氣急敗壞,還是要顯得大度的多。“朕聽宋姑娘你的意思,好像覺得做不做這個太子妃很無所謂?”
宋雲溪衝秦政笑了笑,不同於那種冷笑,這笑容中帶著淡淡的自嘲。“皇上,我若此時說我不想做太子妃,不知道還來得及嗎?”
秦澤天聽了這話,悚然一驚,忙上前要捂她的嘴,隻是已經來不及了。聽著宋雲溪把不該說的話劈裏啪啦的都說了出來,隻能無奈的放棄。
“你不想當太子妃?”秦政盯著宋雲溪,麵上沒有露出絲毫情緒。
“是,我不想……”話還沒說完,秦澤天就上前抓住她的胳膊,把她甩到一邊,喝道:“宋雲溪,你鬧夠了!”
末了,又轉頭對皇帝道:“她今日神智不清,父皇無需把她的話當真!”